眼睁睁看着楚祖从一开始的警惕,到现在展现一点点信任。
梁砚行快被一种名为满足感的心情给淹没了。
他伸手摸了摸楚祖的脑袋,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牌位。
一个不小心。
香烛被摸灭了。
只见屏幕上这位虔诚的像素二头身人,头顶冒出一个鲜红感叹号,然而一个健步冲上来,将香烛重新点燃。
给他点香烛就算了,楚祖嘴里还不住念叨:“有怪莫怪,有怪莫怪,这里的小鬼不懂事,居然叨扰到黄焖鸡大仙。”
梁砚行:
信任不信任另说,这个恋爱游戏真的是这样玩的吗?
另一边。
楚祖在三岛、祖祁安惊恐的目光下,完成了对黄焖鸡的供奉。
从这以后,楚祖已经彻底接受了,身边跟着一个鬼的事实了。这种认知让他忍不住好奇,黄焖鸡鬼可能会在的地方
以一只鸡的高度,可能是在他脚踝旁边?
于是楚祖低头看向无限女友游戏唯一没有镜头的地方,友善亲切地说了句:“宝子。”
没有反应。
当然是因为那里没有鸡,更没有梁砚行。
楚祖冲着空空如也的地板说话,完了后还满足地扬起脸庞。他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后,差点把脆弱单纯的男高中生三岛吓晕,他声线颤抖地说:“楚祖,你清醒点,别吓我。”
“不好,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
回答三岛的,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捂着红眼的祖祁安。
血液从手指缝间涌出来,滴滴答答落在鞋尖上——祖祁安的状态比楚祖要严重许多。
当然这也有,楚祖回档的时候,顺便缩短了和窥视之眸对视的时间。所以在其他人看来,楚祖的病症很轻,只有眼瞳的白色部分泛起密密麻麻的血丝。
祖祁安努力抬起眼睑,睫毛上挂满了血珠,他往角落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什么话都没顾上说,他立刻闭上眼,整个人进入一个入定的状态,不动了。
“祖祁安。”三岛摇了摇祖祁安,没有反应,只有平稳的呼吸。
“祖祁安!”
一旁的动静,终于把楚祖的注意力,从黄焖鸡的事情上,引回到无限流副本里。
楚祖的余光瞄见客厅窗帘正在微微颤动。
风将泛黄的绸布吹起,在空中摇摆着极小的弧度,布料之间摩擦的时候还会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楚祖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在意,更多的目光放在祖祁安的身体状态上。
忽然,他愣了一下,察觉到一丝诡异的违和感。
——三岛明明把窗户缝隙都用胶带粘起来了,风是从哪里来的?
楚祖猛地朝窗帘处看去,冷不丁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窗前,冲着布料吹气。
鼓起的腮帮子使他的眼球更多暴露在空气中,撑大的眼睑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兴奋笑意。
视觉冲击感十足。
楚祖下意识眨了一下眼。
可当他的眼睑一开一合后,窗帘后的可怖男人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透光的玻璃。
楚祖:
不太对劲。
他抓起机。关。枪就往厕所跑去,就连三岛喊他的话都顾不上,直接冲进洗手间里反锁。
他需要独处,确认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只能放下一个马桶的狭小洗手间里,楚祖坐在马桶上发呆。他的余光透过厕所隔断间隙,猛然发现有半个人头从缝隙中挤进来,躺在地板上,瞪得极圆的眼球直勾勾向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