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夫人为了维护女儿,当众给了她一巴掌,“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这样单纯!旁人说什么便信什么!万一助纣为虐害了一个女子,你拿什么赔罪?”
石家女儿泣不成声,满脸悔恨。
费芸仍在极力否认,可她那心虚的模样,哪里能证明清白。
费夫人后悔方才非要追根究底,反倒成了揭费家的丑事,蓦地指向许婉然,“是你!是你歹毒伤我儿性命!”
五十护卫带出来,还能教自家的娘子受欺负?方静宁毫不犹豫地维护:“费夫人如此欺辱我们,当我们平南侯府怕你不成。”
许婉然看着挡在她面前的方静宁,满是感动,随后便不卑不亢地站出来,“我与婢女走散,慌不择路地寻她,从始至终未见过费郎君,没有旁人作证,费夫人非要污我名声,我也无从辩驳,只是你言之凿凿指责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伤了费郎君性命,滑之大稽。”
费夫人笃定,“你们许家护卫个个身手了得,岂用你亲自动手?”
“护卫皆候在外头,是否有擅自闯入,将军府一清二楚,且我独自一人,如何指使?”
许婉然目光灼灼,明明外表如茉莉一般,面对诋毁,却丝毫不畏怯退缩,“刺史夫人今日空口无凭诬赖我,他日我状告费家,还望刺史夫人也能始终如一,振振有词。”
费夫人咬住不放,“不是你又是何人?总归与你脱不了干系!”
“那就烦请费夫人举证我有罪,我本就无辜,不必为此争辩,费夫人也无权命我自证清白。”
费夫人哪里有证据,反倒说来说去,都是对他们不利的,偏偏没能先声夺人,气势上压制住许家,只觉得脸面都丢尽了,急于摆脱困窘而不能,无地自容。
然而许婉然申明立场,根本不屑与非善之人多费口舌,转向石大将军和石夫人,微微福身,识大体道:“主家大喜,我等皆来贺喜,未想到会有这样一番波折,原想着若能不扰贵府喜事,不使县主大婚蒙阴影,便将此事揭过也无妨,只是费夫人咄咄逼人,强词夺理,已不是我个人蒙冤委屈与否,我平南侯府的颜面绝不能任人踩踏。”
两厢比较,许婉然实在风度斐然了。
石大将军和石夫人皆出言安抚她,石夫人更是亲口替女儿道歉。
许婉然看向石家娘子,宽和道:“年少犯错,并非罪大恶极不可原谅之过,石小娘子思之改之,日后明辨是非,仍是大善。”
若是名声有碍,一辈子便毁了,石家女儿心头一松,泣不成声。
石大将军和石夫人也都承许婉然的情,与她温声软言,亲近有加。
许婉然强撑的气力泻掉,气色更差。
石夫人见状,连忙让她回去休息,她也亲自对其他官眷再三表示歉意,送人回去休息。
至于费家人,石家表示盘查还会继续,至于结果……总要做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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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陈晋安母子仍然和许婉然、方静宁同行。
陈晋安恶龙垂涎宝物一样盯着许婉然不放。
叶秋瞧见,十分丢脸,低声喝斥:“离远些!眼珠子挪开!惹婉娘不喜,我便与你母子划清界限!”
许婉然进马车了,陈晋安拔开视线,冷着脸一言不发。
叶秋气个倒仰,撂下狠话:“有你求我那日。”
陈晋安神色微动。
他们回到住处,许婉然下马车,陈晋安又紧迫盯人。
但许婉然始终没有给他任何一个眼神,恹恹地靠在方静宁身上,与叶秋告辞后,两人便相互搀扶着进去。
陈晋安目送许婉然身影消失,招来手下去弄来一份安神汤,随后才跟上母亲的脚步,亦步亦趋。
叶秋看他坐在她这儿不走,无语,“你想干什么?”
陈晋安一杆子通到底,“母亲,替我提亲。”
叶秋嫌弃,“滚滚滚!谁去替你招人烦,婉娘可看不上你这凶蛮的玩意儿。”
陈晋安大马金刀地坐着不动。
叶秋无奈,“不是我这个当娘的胳膊肘往外拐,你们不般配,婉娘回京找个金贵体贴的郎君过富贵日子多和美,找你有甚好的?”
陈晋安沉默如山,依旧不走。
叶秋睨了他几眼,忽然问:“那费家的狗东西,是不是你废的?”
陈晋安身上杀意暴露,“他也配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