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种状况没有维持太久。李令月是个极有时间观念的人,在洗漱完毕之后,她便准备换上练功服,而后去校武场报道了。
“阿政,你的衣服在这里。我不知你手底下的人有没有为你准备适合练功的服装,总之,我让人为你拿了一套过来。是新衣服哦,旁人不曾上过身的,你放心穿就是。”
嬴政:“你怎知我的身量和尺寸?”
李令月将嬴政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用暧昧的语调说道:“你的身量和尺寸,我怎会不知道呢?”
还不待嬴政对此做出反应,她又道:“你是要出去换衣服,还是要就在这里换?”
嬴政刚想说,何须多此一问。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做过了。在同一件屋子里换身衣裳,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但当嬴政看到李令月背对着他,一件件衣衫从她身上滑落,她的乌发被撩起,露出那修长美好的脖颈与莹润的后背时,不知怎的,他的嗓子开始变得干渴。
他开始回想起那两个缠绵的夜晚中,李令月纤细柔韧的腰肢,以及那双仿佛被水浸润过的眸子……
一种陌生而熟悉的热意开始上涌,在李令月的轻笑声中,嬴政攥着那套衣裳,离开了这间屋子。
许是嬴政当真很久没有自己动手做事了。当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所用时间远远超出了原本预计的时间。
李令月今日的晨练注定是要比往日推迟片刻了,但李令月并没有因此而责怪嬴政。
她哼着小曲儿,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许久未曾与你切磋了,但愿你的功夫能有些许长进。不是我说你,你实在是太招人恨了,你自个儿也上点心吧。你都还没灭亡六国呢,上回你回咸阳宫的路上还遇到了刺客,待日后你将六国版图纳入到大秦的领地之中,只怕暗中买凶对付你的人更多。”
嬴政傲然道:“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鼠辈罢了,寡人又岂会怕了他们?”
话虽如此,他显然还是十分惜命的。
在比试中,李令月发现,她上回为嬴政指出的问题,嬴政都有好好纠正。非但如此,他还会举一反三!
这样的学生,谁不喜欢啊,教起来简直太有成就感了好吗?
李令月一高兴,顺嘴说了句“孺子可教也”,而后,便惹来了嬴政阴恻恻的眼神:“你说什么?方才风有些大,寡人没有听清。”
“没什么,我是夸陛下聪慧呢。”
嬴政的先天条件是真不错,可惜他的实战经验和本能不如李令月。起初,他还能与李令月斗得有来有回,但到了中后期,随着体力的流失,他的动作渐渐变得迟滞,力道也大不如前。
李令月瞅准时机,将他手中的剑挑落于地,而后,欺身而上,将他牢牢制服住。
“陛下,你可认输?”她的话语,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流,擦过他的耳际。
“嗯,是寡人输了。”嬴政虽处于不利状态,眼神却依旧犀利:“寡人虽败,却也不是好惹的。”
顿了顿,他压低了声音:“令月,不要玩火。”
“想什么呢,陛下你自己思想不纯洁,不要怪到我头上来啊。”
李令月说着,将手中的武器放下,而后站直身子,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衫。
“早上舒展舒展筋骨,当真让人浑身舒坦。”
李令月看起来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目光直往跟在嬴政身边的王离和蒙毅身上瞄。
哎,其实她更想跟王贲、蒙武和蒙恬比斗来着,不过这三人都身居要职,王贲如今还率军驻扎在秦楚交界之处,蒙武驻守在函谷关,蒙恬则去了草原。
李令月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跟还有些青涩稚嫩的小将王离,以及从事文职工作的蒙毅比斗一番了。
她的眼神是如此不加掩饰,嬴政不会看不出她的意思。
这点小要求,嬴政自然不会拒绝。
“王离,蒙毅,去与王后切磋一番。”
王离与蒙毅闻言,身子一僵,开始相互推搡起来。
他们平日里在嬴政身边干活之时,一个两个都是积极分子,如今却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想上前跟李令月比斗。
蒙毅:“你是武将,该由你先上前去与王后比斗……”
王离:“你虽不是武将,可也是出自武将世家,总不能给蒙家丢了人……”
蒙毅:“我记得你先前时常与王后比斗,怎么现在竟扭捏了起来?”
王离:“你也说了那是先前。先前与我比斗的是王后吗?”
现在李令月身份不同了,他怎可再对对方那么随意!
倒不是说李令月本身的“大唐太女”身份不值得王离尊敬,但盟友家的皇储,跟本国王后自然不同。眼见着自家王上这般在意王后,王离都怀疑,他要是在比斗的过程中跟王后有了亲密接触,会不会被自家王上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