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14章（第1页）

“啊，西弗勒斯，我们的朋友此刻还在脑袋里想着你呢，想你能把她救出去，逃离这里——瞧瞧，她甚至在想你们以后的幸福生活呢。”伏地魔残忍地放声大笑，食死徒也不断迎合嘲笑着他，乔茜想纠正他和西弗勒斯幸福生活的人有可能是同人文里的原女，或者是莉莉，哈利，赫敏，甚至是小天狼星，伏地魔，但唯独不可能是她，这么大个人了读别人脑袋怎么只读一半呢——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好时候。

他总算玩够了，然后——“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轰隆一声，乔茜落到地面上。震得地面颤抖着发出嘎吱声，几个食死徒惊地缩进椅子里。甚至有几个从座位跌到了地板上。

这是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胸口那串项链中代表着哈利的血液不断跳跃沸腾，灼得她痛不欲生，她看到血液挣脱项链的束缚，浮到半空之中，逐渐变成半黑半红的颜色，黑色与红色纠缠翻滚，双方都试图吞并对方。她目光下移，看到纳吉尼缓慢地啃食着自己的躯体，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看到整栋房子的构造，她的尸体跌落时掉出的秘鲁隐身烟雾弹旋转着呲出一道道烟雾，将自己与正在进食的纳吉尼通通罩住。她看到窗外突然扬起的火光，伏地魔的脸抽搐着举起魔杖寻找纳吉尼的下落，食死徒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被凤凰社成员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的视线挪回那滴血液，红色已然占据上风，黑色的血液徒劳挣扎，最终还是化作一道黑烟，凭空消散了。

她又看到穿着隐形衣的潜进房间的哈利和罗恩——真神奇，她现在居然能看穿隐形衣，他匆忙跑到乔茜身边，她看到隐在暗处蓄势待发的纳吉尼。在她正要发起攻击之时，纳威冲了进来，他举着一个闪闪发光，柄上镶着红宝石的银剑，砍下纳吉尼的脑袋，蛇头旋转着飞入半空，和它的身体一同破碎掉了。他只呆愣了一会儿，就回过神来，赶忙趁着外面激烈的打斗掩护，与哈利罗恩一起将乔茜的身体拖走，交给赫敏幻影移形离开。

离开前，她听到一声悦耳的鸣叫，凤凰福克斯扇动着美丽的翅膀朝她们飞来。她还看到火舌蔓延上马尔福古堡的台阶，伴随着伏地魔愤怒到极致的吼叫。

“乔茜。。。乔茜！乔茜！”

意识飘了大半圈，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她睁开眼睛，视线聚焦在正焦急呼唤自己的哈利，眼球往旁边一转，看到了罗恩，赫敏，纳威，还有DA军成员，他们都伤痕累累，缠得严严实实的绷带上渗出些许血迹。

潮水一般的疼痛汹涌而来，被索命咒击中时那刻骨铭心的剧痛，额头上跳动的青筋连接着被纳吉尼撕咬过的部位，伴随蛇毒侵入狰狞地绷紧。就连呼吸也像是烈火灼烧，胸腔艰难起伏似乎是她现在唯一活着的证明。

医师在她的伤口上不要钱似的洒着蛇毒药剂，药剂接触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痛处，乔茜想要痛苦尖叫。但她现在就连张嘴都是一件难事，赫敏小心地喂给她一点热水，一边诉说着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乔茜莫名其妙失踪，邓布利多紧急召集凤凰社成员严阵以待，哈利被勒令禁止离开学校。傍晚时分他突然浑身滚烫，全身通红，血液像是在他的血管里疯狂跳动。他又一次与伏地魔思想连接，看到了昏迷中的乔茜，他连忙报告给贴身监护自己的凤凰社成员，然后带着DA军马不停蹄地闯进邓布利多办公室，哈利掏出福灵剂给众人一人分了一口，在福克斯和多比的带领下潜进马尔福庄园，通过乔茜身上的羽毛指引找到了她。她身上的伤势并不十分严重，西弗勒斯临走前偷偷在她身体上淋了一层人类闻不到但对蛇来讲气味恶心的液体，这很大程度上保存她的□□尽可能完整。

赫敏说得口干舌燥，哈利和罗恩在一旁小做补充，乔茜感激地看着他们，用尽全力扯出一个微笑。

第二天，邓布利多出现在圣芒戈医院。他在乔茜了然的目光中就坐，双手交叉，神情复杂。

“是你安排了这一切。”她哑着嗓子说。

“是的，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乔茜。”他说，“是我让你陷进如此危险的境地；是我在你一开始用匿名方式发表文章时没有阻拦，反而推动着你去做这件事；是我让西弗勒斯取消了他储藏室的防护魔法，让德拉科马尔福轻而易举得到了复方汤剂。”他的身体佝偻着，展现了从来没有在乔茜面前出现过的苍老神态，他的睿智，他的思想总会让人忽视他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你知道伏地魔会亲手杀死我。”乔茜语气毫无波澜。

“是的，我知道。”邓布利多抬起头，眼泪流过他充满沟壑的脸，流进苍白的胡须里。“我知道伏地魔厌恶自己的出身，会杀掉所有知道这些真相的反对者，我知道他会亲自动手而非假手于人。。。你可以恨我，乔茜。”

“但你救了我，摧毁了哈利体内的魂器，还有纳吉尼。”她继续平淡地说，仿佛曾经被死咒击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我该感谢你，正是因为他亲自动手，我才能活下来。”

她很难理清自己内心是什么感受，她一如既往地赞叹邓布利多的精彩布局，又经不住害怕这个计划中但凡有一点漏洞自己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她庆幸于哈利安然无恙。然而他们以及邓布利多军成员依旧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心脏被两个方向来回拉扯，最后尘埃落尽，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

而且——“我可能要回去了。”

她打量着身下的病床，虚弱无力的手轻轻按压床榻，“在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一个圆圈，很小，甚至伸不进去我的一只手。但是我在那个圆圈里，看到了公交车。”

回去，是的，她终于清楚了穿越的原因——就是在疯狂想要逃离当前这一刻的时候。

邓布利多看上去悲伤而震惊，两人相望许久，最终他说，“如果我的猜测没错，我们终将在未来相遇。”

“希望这不是你当初为了让我赴汤蹈火而撒的谎。”乔茜苦笑着回答。

痊愈之后，乔茜主动辞去霍格沃茨图书管理员以及新希望报社策划一职，取出在古灵阁金库里的所有财产全部存放在自己的帆布包里。回到凤凰社广场，韦斯莱夫人为了庆祝她和大家死里逃生，特意准备了极为丰盛的晚宴，饭后众人在悠扬的音乐中翩翩起舞，邓布利多此前正式对伏地魔下了战书，他们很快要奔赴属于他们的宿命，在战争中为了更多人的利益奋斗。乔茜转了一圈又一圈，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她忘却自己即将回到现实的忧伤，只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