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王子胜抬手示意,小厮立刻呈上几个精致的礼盒。
“些许薄礼,难登大雅之堂,与太子、景王所赠珍宝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还望将军莫要嫌弃。”
王裳凝也在一旁说道:“正是,哥哥与我为这礼物筹备多日,晏清姐姐切莫拒绝我们兄妹的一片心意。”
木晏清见二人言辞恳切,便不再推辞,命人将礼物收下,微笑致谢:“如此,便多谢世子了。”
“你家那位爱吃醋的殿下可是在马车里?”王子胜嘴角含笑,调侃了句,又说道,“烦请木将军代我向七殿下问好,还要转告殿下,我虽对将军钦佩有加,但绝无半分爱慕之意。日后若有机会去北境游玩,还望七殿下莫要将我拒之门外。”
木晏清不禁失笑,答道:“若世子与令妹日后有暇前往北境,我与殿下自当扫榻相迎,盛情款待。”
王裳凝颔首示意,说有些话想与秦之毅说,便先退了下去。
秦之毅坐在马车前,见王裳凝袅袅婷婷地走来,便听马车内传出了高和丰的声音。
“阿毅,去吧。”
秦之毅应了声:“是。”
王裳凝见秦之毅跳下马车,朝自己走来,心中顿时涌上一丝欢喜。她笑着上前,声音柔美,喊了声:“秦大哥。”
秦之毅颔首:“王姑娘。”
王裳凝捏着衣袖,略显羞涩紧张:“前些日子,司空姐姐跟我说,当日所言皆是诓我,七殿下并无撮合你们二人之意。”
秦之毅淡淡的应了声:“嗯。”
王裳凝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她试探性地追问道:“你就没有其他话要说?”
秦之毅沉默一瞬,未语。
王裳凝一双杏眸满含深情,痴痴凝视着他,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弥漫着淡淡的甜香,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幽香气。
只见她从袖口取出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双手虔诚地捧到秦之毅面前。
“这荷包里装着清肝明目、舒缓疲劳的药材与干花。你日夜守卫殿下,执行任务辛苦不已,将它带在身边,或许能缓解些疲乏。”
秦之毅目光落在荷包上,犹豫片刻,还是婉拒道:“王姑娘,如此精致的荷包,还是赠予合适之人吧。”
王裳凝忙解释道:“这并非什么贵重之物,荷包是我购置的,里面的药草是我亲自准备的罢了。”
秦之毅却留意到她指尖布满的针=眼,心中微微一动。但他又怎会不明白女子送男子荷包的深意,于是后退半步,拱手作揖,再次拒绝了王裳凝。
“多谢王姑娘美意,只是秦某向来不用此物,恐要辜负姑娘了。”
秦之毅抬眸看向王裳凝,他的话一语双关,饱含深意。
王裳凝聪慧过人,又怎会听不出其中含义。虽然被拒,心中满是难过,但她不愿给对方增添负担,也不想让场面变得难堪。
于是,她强颜欢笑,收起荷包,轻声道:“日后若有机会,我与哥哥定会前往北境,看望你……看望你还有晏清姐姐。”
秦之毅看着少女眼中闪烁的泪光,心中不忍,急忙结束话题:“王姑娘,就此别过,祝你诸事顺遂,余生喜乐。”
余生喜乐……
她在情窦初开,春心萌动的年纪,遇见了这般令自己倾心难忘之人,只怕往后余生,再难有真正的欢喜
“秦大哥,多多保重。”
王裳凝率先转身,生怕自己忍不住落泪,在心上人面前失了仪态。
她捏着袖中的荷包,暗自庆幸还好没送出去,不然被他看到荷包里暗藏的心意,岂不是徒增他的烦恼。
马车缓缓启动,渐行渐远。
王裳凝望着那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队伍,心中的惆怅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车厢之内,锦幔低垂,馥郁的檀香袅袅弥漫。
高和丰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车帘一角,眸光落在秦之毅身上。
“阿毅,为何拒绝王姑娘?”
秦之毅答道:“从我追随七爷的那日起,就曾立誓,一生都要侍奉七爷左右,本就不准备成家,又怎能误了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