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捋起袖子,像拎小鸡仔一样地把齐南峰拎起来,把他带到阮眠面前,一脚踹上去,告状道。“阮娘子,这小子和我说让我给你用药,然后诬陷你和野男人的清白,他想置你于死地!”齐南峰睁大双眼,完全不敢相信,李茂什么时候成阮眠的“奴才”了?他还不忘在阮眠面前邀功。“阮娘子,我对你现在可是半点坏心都没有,倒是这个兔崽子!天天对你图谋不轨!我现在就帮你教训他!”说着就把齐南峰打得满地找牙,整片林子里只听到齐南峰的哀嚎。刘氏后知后觉,吓得大声嚷嚷:“官爷,官爷救命啊!要打死人了,我儿子要被人打死了!”可不管她怎么说,那些新来的官差都无动于衷。刘氏只能跑着去附近阿箬兰的帐篷。最近这段时间,阿箬兰都会在附近支帐篷,随时呼唤齐南峰,也随时使唤刘氏。刘氏憋屈了好几天,可如今也只能冒着风险求助。可是当她哭喊着来到帐篷外时,看到的不是平日颐气指使的阿箬兰。。尽管满眼都是不服,但被好几个官差捆绑着,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了。这让刘氏震惊不已,但官兵在旁,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敢在那灌木丛后面躲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呵斥了阿箬兰,将其捆在树干上后才撂下一句话。“你爹都自身难保了,你还能有何用?!废物!你且等着,晚点就把你带回收容营关着!”说完官差便先去处理另外的事情,刘氏见状,连忙跑过去,诧异地问道:“阿……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阿箬兰见到她,眼睛瞬间带了一些光:“快给我松绑!!”她要趁着那些人不注意赶紧跑才是!不然她就真要沦为阶下囚了。然而刘氏却多留了个心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只见刘氏的脸上慢慢浮起笑容,下巴也是越抬越高。多日以来被阿箬兰欺凌的怒气,在此刻忽然累积起来。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讽笑起来:“哎呀大小姐,我为什么要给你解绑啊?我可不敢啊,那些官爷是要人命的嘞!”“我就这么一个流犯妇人,哪敢和官爷对着干啊?”阿箬兰面色一狠,呵斥起来!“你给我松绑!!不松绑我杀了你!”“哎呀真害怕,真害怕!”刘氏笑得合不拢嘴,马上双手挥动着跑出老远,丝毫不顾阿箬兰的死活。如今儿子的安危早就抛在脑后,她满脑子都是阿箬兰沦为阶下囚,她终于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结果笑得太过,没留意脚下的雪坑,整个身子猛地扎进去。而这一幕,全被不远处的阮眠他们看在眼里。她本是过来看看情况,听说收容营有了变动,从早上看到那些陌生面孔的官差起,她就猜到隐隐有事发生。结果却看到刘氏自作孽。就连翠珠都笑道:“那婆子真是小人得志,活该她了!”这话才落下,伐木场就有了动静。大批大批的官差前来此地,阮眠看了翠珠一眼,两人先回了干活的地方。结果不出她所料,监门军被抄了,和总兵一起私自采挖泥煤的事彻底曝光。顺着他们,把整个收容营基本都清查了一遍,也换了人手。在这个火炭场上报朝廷之前,收容营的囚室临时改变地方。今日那么多的官兵,就是前来转移这些流犯的。许是为了能和上头更好交代,阮眠他们同一批的流犯都被转移到驿站附近的一个临时村庄里。里面住着以前的一些流犯,还有空余的一些草棚屋子。对于他们从收容营里出来的人,这里条件已经好太多了。刘氏更觉得他们要翻盘了,带着新认的那女儿,高高兴兴的选了一处草棚住下。而官差这边有人打点过,特意将阮眠他们一家安排到了最靠江边的草棚住。与其他流犯的屋子隔得远,前有江水后有山,中间还有一大块的空地可以用来当院子。此地阮眠十分满意!当晚她便带着家人一起修缮这座屋子,该砌火炕的砌火炕,该修屋顶的修屋顶,还用树枝围了一个院子,扫雪干净之后砌了个大灶台。众人齐心协力,一个晚上的时间,这屋子就已经像模像样了。次日一早,他们的任务也从伐木改成了修城墙。带领他们的又是另外一批官差,但比起来,他们似乎更加严格,更加凶狠。即便是阮眠打点了,也不似先前那么宽松。甚至还给他们下了死令:“开春前若不修完属于你们自己的这一节,你们都没好日子过!!!都拖去江里喂鱼!”众人看着各自绵延上百公里的山顶路,要赶在开春前修缮,几乎不可能!简直痴人说梦。看来他们就是为了惩罚这些流犯,就专门挑这种不可能的任务给他们。若是完成不了,都会遭受可怕的刑罚,还能以重罪成为最下等的奴隶,任由他们使唤打骂,即便是死了也无人追究。死令一下,谁还敢懈怠,恨不得都不吃饭了,一心想把任务完成。可这都是苦力活,一时半会哪里能干完。阮眠看到兄长他们劳累不已,便招呼着他们注意休息。阮青松却凝重道。“眠眠,修城墙这种苦力活比伐木更累,你们女子出不了多少力,只有我们力气大一些的男儿多干一些,你们才能轻松一点。”才来多长时间,阮青松竟然就已经练就了一身腱子肉。阮眠知道他一心为家,看了看远方的山影,心生一计。“哥哥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能尽快修完。”但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在阮青松疑惑之下,她悄悄说了一些话。然而他们的计划还没正式开始,却遭遇了意外的天气。那日晚上她看到天边异常发红,明亮的夜空下还能看到滚滚乌云。天空飘起小雪,但没有多少风,洋洋洒洒地落下来。:()和离惨遭抄家?搬空渣夫去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