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心中一暖,知道拗不过他,也不强求了。此刻阮青松想起某件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眠眠,此前那名救过我们的人离开时,我见你与他说了一些话,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谁?”阮青松到底是高中状元的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但与丞相大人有关的那些事,阮眠并不想多说,以免多生事端。于是便随口应付了回去:“道了谢而已,毕竟得亏他们出手将那些乞丐赶走,不然我们到时候连口吃的都没有。”阮青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也没怀疑她,只是剑眉微蹙,忍不住思虑起来。“今日那些乞丐来的不对劲,按理说这里紧邻京都,更何况朝廷在年初就已经有了发放救济粮的举措,这种大规模的乞丐,理应不存在才对。”“可我们才刚出城没多久就遇上了,还是在小道上,有些不合理。”他抬眸凝视着阮眠,不禁为他们的前路心起担忧。“眠眠,今日之事恐怕不是巧合。之后我们要格外注意才是。”他也看出来了。联想到齐琳对自己做的那事,而今她又消失不见,这事不难猜测,是和齐氏有关。正想到这,她那前婆母,就已经满脸惨样地走到了面前。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口:“眠眠啊,我知道你对我们有误会,可眼下这情况,我这老婆子厚着脸皮也要来求求你了!!”她紧捂着双眼呜咽起来:“如今琳琳下落不明,南峰他……他更是折了腿,苦不堪言!你能把你兄长的病都治了,可否大发善心,帮帮南峰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与你成过亲的郎君,你总不能袖手旁观,看着他痛苦死去啊。”她哭得甚是凄惨,而齐琳失踪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就连一旁的章氏也不免可怜起她来。感叹道:“造化弄人啊。”若她的孩子出现意外,想必自己也会和刘氏一样伤心欲绝。阮眠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夫人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我为何和离,为何沦落至此,不都是拜齐公子所赐吗?”刘氏就知道这小娼妇定是不肯!但还是忍下心底的怒意,佯装亲厚:“你也知道当时是形势所迫,你在齐府三年,咱们婆媳关系向来是好的,眠眠,你……”“那是因为你有求于我的嫁妆,若我没那些钱财,你还会对我好吗?”阮眠连台阶都不给她下了,索性直接撕破了脸皮!“我守寡三年落得个被休的下场,既然你家儿子攀附高枝,如今你该求的人就该是那高枝,而不是我。”她看了一眼翠珠,翠珠收到示意,立刻起身,毫不犹豫地拽着刘氏便将她赶出他们地盘。见此,刘氏忍无可忍,拿出了那支木钗。“眠眠,你还落了个东西在我这,你难道不想要回去吗?”阮眠看到那木钗,心脏骤疼,连带着原主的一些痛苦回忆,涌入脑海。这是死去表兄留给她的遗物。原主的表兄,五岁时爹娘相继离世后,便过继到了阮家,在当初阮家迁到京都的路途中,遭遇流民,为护阮眠周全,硬生生被那些流民打死。她的脑海中,还反复回想起表兄被人抽打辱骂。直到大哥带着官兵前来,才将他们一家子解救。可表兄,却已无力回天。阮眠抱着他残缺的身子,哭到视线模糊,慌乱无比地紧紧抓着表兄的手喊着:“表兄,表兄你看看我!你不许闭眼睛!大哥来救我们了,表兄!”怀中的男子看了看泣不成声的姨夫姨母,兄长,妹妹们,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摸出了一个布袋。里面有三支梨木木钗,留给了她们姐妹三个。那支铃兰的,便是留给阮眠的。“眠眠,这本是···本是想给你们的生辰礼,如今……怕是等不到了。你替哥哥给……”“表兄!”他的话还没说完,布袋就重重的砸在地上,表兄也闭上了眼。刘氏见她脸色千变万化,目光冷了一些。“你真不要吗?”阮眠没想到,原主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会遗落?但此刻也不是深究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压制心里翻滚的情绪,沉下目光走到刘氏面前:“带路。”刘氏冷哼一声,此刻她的神情早已不是方才那般可怜。阮眠不动声色地跟在她身后,来到齐南峰面前。其他人见她去了齐家那边,有些诧异。阮娇生着火,那火苗子几乎要从盯着阮眠的目光里迸出来!思虑间,一道讽刺又尖锐的声音忽然闯入,将她一脚踢开!“起开!叫你生个火都生不旺,真是个废物!”说此话的乃是伯府的另一个贱妾,陈氏。陈氏长得美艳,刚来伯府那段时间受宠,导致阮娇一下子被世子冷落。又因为地位相仿,二人处处针对。如今伯府流放,男丁不在,这陈氏便想尽办法去巴结主母王氏,竟在短时间内和王氏处成姐妹了。阮娇的日子,变得越发艰难。与此同时,阮眠来到齐南峰面前,刘氏拎着那支木钗,话语不客气:“你什么时候治好南峰,这木钗我便什么时候还给你。”见她得意的脸,阮眠只是冷冷一笑。“夫人有时间和我周旋,不如多去找找我那前姑子。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如今说不见就不见了,在这荒山野岭的,你就不担心她被乞丐···”这此话一出,刘氏脸色大变!!慌神之下,阮眠就这样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木钗!“你!”刘氏立刻去抢,然而阮眠毫不犹豫地抽出匕首,泛着银光的刀尖吓得刘氏脸色煞白。“你还想杀了我不成!我警告你不要乱来,还有官爷在呢!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阮眠才没那么冲动。她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罢了。只见她把玩着刀柄,不以为然地笑了下,随即转身看向被刘氏气到的齐南峰。“既然我拿到了木钗,我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哪疼?”刘氏见她这样,脸色立刻转换,笑盈盈道:“我就知道眠眠你不会袖手旁观,方才我也是无奈之举,只能用你的木钗来……”“哪疼?”她无视刘氏的话,又问了齐南峰一声。:()和离惨遭抄家?搬空渣夫去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