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且看这个!”
军器局老匠人突然拍出个青铜箭筒,内壁用火漆封着卷《军器监战利品清单》。他抖开泛着羊膻味的牛皮纸:
“缴获苏鲁锭长矛八百柄,已熔铸成蒸汽机齿轮。。。。。。”
纸尾鲜红的玄武营将印,正与运河蒸汽船上的旗徽一模一样。
波斯商人突然扯开绣金长袍,内衬密密麻麻贴着各商队密信:
“喀尔喀部的信鸽今晨到的!”
他指甲挑开片染血的鸽羽信笺,“上都城归降贵族名单在此。。。。。。”
镶翡翠的簧轮火铳枪管上,竟用蒙汉双语刻着新设的漠北都护府辖境,仿若宣告着新的统治。
茶楼二层爆出醉吼,镶金牙的蒙古少年挥舞盖有理藩院印鉴的《归附诏书》,辫梢铜铃里掉出半片烧融的黄金箭镞:
“家兄。。。。。。家兄封河西马政司主事了!”
他官话里的酪酒气,混着诏书上御赐紫藤绢花的熏香味,在茶楼里酿出诡异的甜腥。
“肃静!肃静!”
五城兵马司的铜锣声撞开喧嚣,官吏展开丈余长的《漠北战事邸报》张贴上墙。
朱砂勾勒的玄武营行军路线图上,每隔百里便盖着驿站特有的驼铃印——
这正是那队八百里加急驿卒护送来的正本。
说书先生趁机甩响惊堂木,将各渠道消息糅成惊雷:
“薛水水熔苏鲁锭铸成蒸汽阀门,漠北王公抢着献青铜祭器换盐铁票!”
他脚下竹篓里突然扑棱棱飞起只海东青,钢爪上绑着的羊皮卷正是吴贵媳妇寄来的双宫丝矿脉图。
暮色渐浓时,茶楼内外已贴满各色战报抄本。
老铁头颤巍巍举起狗娃用麦芽糖粘成的“漠北”字样。
糖丝里嵌着从不同信笺上掉落的朱砂印泥、鸽羽碎屑乃至火药残渣,在夕阳下拼凑出一幅斑驳的征服图卷。
大同府庆功宴
鎏金烛台映着贾环玄甲上的紫藤缠枝纹,酒爵相碰时溅出的马奶酒在甲胄上洇出暗色图腾。
他正欲接过蒙古太师献上的鎏金马鞍,忽见鞍鞯上绣着的并蒂莲纹竟与晴雯临别前赠的护心镜针脚如出一辙。
今日是
贾环指尖抚过莲花蕊处掺着钨金丝的绣线,猛然掷杯起身,震得腰间玉佩撞在青铜燧枪管上叮当作响:
备马!即刻回京!
神京城长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