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们嬉皮笑脸地离开,离开前,胆子大的试探问了句:“雾姐,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他呀,姐夫吗?”
阮雾佯怪:“什么姐夫?别瞎说,小心我律师函警告。”
她笑吟吟地和员工们对话,任那些人走后,她脸上的笑顿消。
她什么都没和陈疆册说,只眼风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而后,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身后,陈疆册提步跟上。
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陈疆册四目逡巡,扫荡着她的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和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样,不具任何阮雾的风格。至于阮雾是什么风格,陈疆册也说不太清,但他觉得,绝不是眼下看到的这样。
这件办公室的构造格局装修设计,过于模板化了。
陈疆册近些年投资了不少mcn公司,或许mcn公司的室内装修师都是同一个,要不然,怎么都如此之像?就连旁羡的办公室,也和阮雾的差不多。
他勾了勾嘴角,问她:“周靖阳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问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反倒先质问她来了。
“我凭什么和你解释”——这句话或许会翻来覆去地出现在他们的对话里,而他们始终给不出合适的回答。阮雾不想总是因此和陈疆册争执,索性顺着他的话。
阮雾风轻云淡道:“他来面试。”
陈疆册:“面试通过了?”
阮雾轻嗯了声。
换来陈疆册一声凉笑。
阮雾瞥了他一眼,无波无澜的语气,说:“我都能把前男友的妹妹放在身边当助理,前前男友的弟弟来我公司工作,好像也没什么。”
其实她现在也搞不清楚,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可能真和员工们说的一样,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的人天生吸引渣男,有的人能与初恋厮守到白头。她的体质比较特殊,吸引前男友的弟弟妹妹。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阮雾都在心里自嘲一笑。
她以前没有觉得时间带给她太多的变化,季司音倒常常有此番感慨,尤其是她结婚后,常将那句“我后悔结婚了”挂在嘴边。
她二十岁的时候期待与人厮守,等真的步入婚姻,又后悔莫及,暗叹自己年轻时真像个傻缺,居然觉得结婚是件很简单很轻松很幸福的事。
阮雾二十一岁的时候遭遇出轨,暗自发誓再也不会和周淮安这种道貌岸然的男人谈恋爱,也不会和前任有任何瓜葛,认为前任就应该如同墓碑里的人一样,长存在记忆深处。
时移世易,如今她二十七岁,不再有泾渭分明的界线,认为人与人之间最好的关系,是利益关系。所以她能够接受前男友的妹妹在她身边工作,也能够将前前男友的弟弟签入公司。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能将前任发展成人脉,让他们为自己赚钱。或许这也是一种能力。
只是这种能力,时常煎熬着她的道德。
陈疆册一言未发。
阮雾淡笑着问他:“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不上心,柔情蜜意的语调,说:“想你了,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