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你没有别的人可以送,只能自己收下。
阮雾这些年早已对鲜花疲倦,试问曾拥有过那一墙陈疆册亲手布置的鲜花瀑布,她又怎么会看得上成束、经由旁人包装的玫瑰呢?
眼界不断拓宽的同时,她变得越来越难取悦。一点儿的讨好、一点儿的浪漫,都不值得她情绪为之风吹草动。
许多人都说她难追,她从来都是笑着点头,说,对啊,她真的挺难追的。
要比陈疆册帅。
要比陈疆册对她好。
要比陈疆册有耐心。
陈疆册愿意驱车几个小时只为了看她一眼,可她的那些追求者们,连送花,都是差跑腿小哥送。
成年人的世界里,真爱到底意味着什么?
阮雾给不出答案。
她强迫自己不要把这束花太放在心上,无动于衷地将花放置后座,视线触及到后座的购物袋。白色塑料购物袋,里面装着的都是巴掌大小的盒子,有蓝有黑。
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她依稀看清盒子外面印着的字体。
超薄。颗粒感。超润滑。
“……”
还真是准备充分。
阮雾心里的旖旎,瞬间烟消云散。
她面无表情地把花扔进后座,伸手把后座车门关上。
“砰——”的一声,声音巨响,车厢都抖了抖。
陈疆册感到莫名,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阮雾微笑:“你准备得真充分。”
陈疆册听出了她话里的暗讽,故意说道:“我找你不就是为了那档子事,必然得准备充分点儿。”
阮雾:“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陈疆册纠正:“是祝我们有个享受的夜晚。”
为节约时间,他们的晚餐在酒店套房内吃。
他提早和酒店那边沟通过,是以他们到房间的时候,餐厅里就摆放好餐食。
酒店的工作人员还很体贴,在餐桌上放了蜡烛和玫瑰花瓣。就连床上,都用玫瑰花摆了个爱心形状,搞得他俩像是来度蜜月的。
分明不是。
阮雾仓皇地找理由去洗手间洗手。
陈疆册目送她慌乱的背影,双眸黑沉,积攒的情绪如阴霾天,低压沉沉。
兜里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掏出来看,是陈禹信的电话。
这阵子,陈家不太安分。
源自于陈禹信,他离婚算得上是净身出户,手里头剩余的私房钱,虽不算多,但足够他挥霍后半辈子。然而文念这个枕边人,用花言巧语,说服陈禹信投资。
陈疆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干涉也懒得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