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你说,她便会自觉地处理好人际交往关系,没有任何的男性朋友。
周淮安笑意苦涩:“我知道了。”
阮雾双眼似透明的玻璃,游荡着单一的液体。
她转身欲走,一个侧眸,脚步顿住。
离她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个男人。他单手拿着深黑色的西装外套,身上的白衬衫时常不系领带,松松垮垮地解开两颗扣子,依稀可辩衣领底下的蓬勃肌肉。身形懒散,神色闲淡。
他微垂着头,指腹按着手机屏幕,应该是在给人发消息。
阮雾不知道陈疆册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多少。
她提步走过去,与他擦肩而过。
又走出很远,拐角处,她鬼使神差地回头。
陈疆册面前多了个酒店的工作人员,姿态恭敬地从他手里接过西装外套。
室外的光打落在他脸上,投下一片幽然黯淡的剪影。
脏衣服取走,陈疆册抬脚往回走。
回去有两条路,陈疆册左右瞟了眼,与左边廊道尽头的阮雾对视了眼。阮雾不避不让,他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散漫笑意,和阮雾对视后,神色未变,没有重逢的喜悦,也没有留恋,除了疏离以外,没有任何情绪。
他走了右边那条路。
分明是她理想中的场景。
前任相见,就应该如陌生人般,不为对方停留。
可是为什么,她脸上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刚刚喝的红酒酒精入侵脑海,她脚步逐渐虚浮,头脑变得不甚清醒。
双眼被酒气熏染得通红,她侧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雨来,细密的烟雨,似薄纱笼罩这座城。她眼前仿若有层出不穷的迷障,让她看不清楚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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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雾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宴会厅。
敬酒已经敬到这一桌,季司音举杯感谢前来参与订婚宴的朋友。
这桌是最后一桌,季司音敬完酒后,迳直坐在这一桌。
宴会厅的单人椅,季司音和阮雾像是贫穷时期分喝一碗粥的人,两个人半边身子悬空,共坐一条椅子。
季司音问她:“你眼睛怎么这么红?是昨晚没睡好吗?”
阮雾就坡下驴地说:“嗯,你订婚,我太激动了,一夜没睡。”
季司音笑得双眼剩一道缝:“那你自己订婚可如何是好?”
阮雾笑:“可能提早三天就睡不着吧。”
季司音体贴道:“我给你开了一间房,待会结束了你去那儿休息一下吧。”
阮雾:“不用了吧,我待会儿打车回家就行。”
“晚上还有一顿饭呢——”
“还有吗?”
“嗯,晚上有个单身pa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