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柜在我这蹭了可有一个月的果盘了,也不知您这肚子是不是个无底洞,东西落进去都没个响的。”
秦九叶讪笑两声,两只手爪子搓了搓、试图遮掩一下袖口的两块补丁。
“最近不是快开春了,胃口好了些。”她凑近唐慎言,又刻意压低了嗓子,“我知唐兄不止这点能耐,不如来些正儿八经的货,也教我开开眼。”
唐慎言早瞧惯了这张面积不大、却顶顶厚实的脸皮,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秦掌柜若不是要给我开张,这点吐沫星子还是省省吧。”
秦九叶吃了瘪,脸上的笑反而更灿烂了些,从三四层厚的棉褂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来。
“唐兄可是怪我没有诚意?”
唐慎言的眼睛瞬间被那锭银子照亮了。
他那双有些干巴的手在褂子上来回摩挲着,也不知是在纠结些什么。
“听闻这阵子九皋一带都查道查得紧,看来唐兄确实是没什么可以分享的了……”
秦九叶手指一转,那胖乎乎的银子便要收回,唐慎言色变、立刻用双手按住了那锭银子。
“且慢、且慢!”
秦九叶看着那双抠着银子的手,又抬头看那手的主人。
“唐兄莫要似方才搪塞旁人那样搪塞我。”
“怎会?”唐慎言咽了口吐沫,半晌才艰难开口道,“方外观观主,你可听说过?”
秦九叶一愣,随即两眼放光、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可是占了秋山派三个山头,又一剑劈死了秋山派掌门次子的方外观观主?”
“正是。那观主元漱清已多年未曾下山,半年前秋山派有人上山讨教,结果被他一剑劈死了,事后才知是那秋山派掌门的儿子。秋山派掌门得知此事大病一场,元漱清知道后说是要亲自带人前往秋山派赔罪,秋山派第一高手王逍听闻大怒,认定对方是来挑衅、意图不轨,今夜便会带人在清平道劫人……”
对方说着说着便戛然而止,秦九叶正听得来劲,不禁追问。
“没了?”
唐慎言的目光落在手下那块快要焐热的银子上,而那银子的主人还未松手。
“秦掌柜先把这前半截消息的银子付了,我才好告知你后半段。”
秦九叶的手哆嗦着,捏着那银角的两根手指却似一把火钳子,任唐慎言如何发力就是纹丝不动。
唐慎言额角滴汗、嘴角抽动,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秦掌柜,您这银子是撂还是不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