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耐心地等着他开口,慕容怀从她身后将手炉悄声取走。
“江、江清月。”
唇角一勾,江清月往前走了两步,微微探身,声音温柔极了:“吕大人,唤我何事?”
那人抬起头仿佛就耗费了全身的力气,双目更是一片魂浑浊。
“但求,一死。。。。。。”
江清月唇角的笑意一僵,骤然直起身。
“吕大人求死不是不行,但可想起我是谁了?”
吕讳被挂在墙上的手臂轻轻颤动,带着铁链哗啦啦作响。
五指具断的左手只剩个手掌,切口很钝,但却不见生腐。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咳咳咳,京中江家有头有脸的人不多,十多年前出事的,也就只有那一家了。”
江清月饶有兴致地听着,仿佛置身事外,仿佛与她无关般冷然。
“哦?吕大人说说。”
“江滁。。。。。。那个刚正不阿的前,咳咳,前户部尚书。”
江清月冷笑着垂下眉眼:“得您一句夸赞亡父,可我心里怎么就不大舒坦呢?”
吕讳猛地向上抬头,用力睁开眼去看面前一身雍容华贵厚绒大氅的女子。
“竟然是真的,竟然真的有江家余孽!”
这一句倒叫江清月笑意更浓。
接过慕容怀递来的手炉,感受着里面更暖和的温热,江清月往后退了半步,离吕讳远了些,离慕容怀的身前近了些。
“江家余孽。。。。。。吗?”
吕讳脸色大变:“不!不是,是,是遗孤!是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的江大人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