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祐五年十二月,西夏再次进犯延洲,且许是财路被彻底切断之故。
这一次入侵,格外猛烈。
然出乎所有人预料,这场本以为会胶灼,甚至惨烈的战争结束地却格外迅。
在己方装备,士气,将领,甚至军队素质几乎全方位碾压之下。
短短半月不到,宋夏边境外便传来了大获全胜的消息。
众大臣:“……”
啊这……这么快的吗?
最重要的是,听着捷报上传来的话。
什么,咱们仅用三万精兵全歼敌方八万之众,俘虏两万。甚至还乘胜追击,深入敌腹,这会儿都集合援军,率大军打到甘州了。
等等,这么猛!
这还是咱们大宋吗?
然而瞧了眼上好似没有丝毫意外的官家,众大臣复又默默闭上了嘴巴。
恰在此时,延洲吕知州上书,只道西夏已派遣使者上门,似有和谈之意。
朝堂之上,随手将手中和谈书信丢至一旁,安宁面上仍带着温煦的笑意,然而出口的话可就并非如此了:
“说战便战,说和便和,怎么,区区荒芜小国,莫非竟也觉得我大宋软弱可欺不成?”
众大臣:“……”
言毕,没有理会下头众臣各异的脸色。作为官家,安宁不仅没有丝毫要停战的意思。甚至当即面不改色地往前线又加了一大波粮草,又命各路援军尽快到达。
这一道道命令下去,当真无比丝滑,朝中都是人精子,这下谁还瞧不出什么啊!
而且官家您身在汴京,对西夏地形地势,甚至内里政治经济,还有各路将领,军备情况这般信手拈来是认真的吗?
众大臣嘴角又是一阵抽搐。
“咱们官家这哪里是一时兴起,压根儿早有打算啊!”
早朝结束,以范公为的众大臣不免感慨。
只道这位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有雷霆万钧之势。
“当今跟老官家可真是……”
简直了,可以说性子,手腕没一处相像的。
“不过今日,怎么感觉官家这有些说不来……”
回去的路上,一位眼利的年轻大臣不由摸了摸下巴。
就感觉,怎么说,身形上,同往日好似不大一样。
“什么不一样,咱们官家还能有什么不一样?莫要胡乱揣度君上!”
不远处,一身着紫色公服,头戴直角幞头的中年男子当即斥道。
显然对此不以为意。
作为那一夜叛乱的亲眼见证者,外加倒霉蛋子,旁的不说,官家武力值如何他同一众同僚可是再清楚不过。
何况登基这些年,当今愣是连个感冒风寒都无,可见厉害程度。
私下里,某些大臣甚至暗戳戳还讨论过,官家是不是机缘巧合练成了什么传说中的内功来着。
因着对这位陛下的身子过于自信,等到新年伊始,官家有孕的消息传来,众大臣尚且回不过神儿来。
什么,怀孕!谁怀孕!
是官家!!!
官家有孕了!!!
宛若一个深水炸雷,重重砸落水面,众大臣面面相觑,许久回不过神来。
“等等,官家怀孕,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