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妻子是在忍耐身体的不适,韩佑上前一步将人揽住:“哪里?”
商场中庭结伴而行的年轻人有说有笑,打闹着自两人面前路过,借着打量“玩偶墙”的余光,观察着这对闹完别扭又和好的小情侣。
为了避让人潮,温廉纤歪进他怀中,盯着光洁的地面瓷砖,用很轻地声音说了句:“内衣。”
韩佑蹙起眉头,明白了对方自刚才起就不停跑卫生间的缘由:“能坚持到回家吗?”
说罢,举目寻找商场里的内衣店:“或者,去买一件舒服点的?”
温廉纤迟疑地摇摇头:“还是回家吧。”
她无法想象自己在内衣店脱下那身“战袍”时的场面……
韩佑没有笑话她,也没有再提“约会的最后一个流程”,只牵着她的手,用最快的速度乘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温廉纤陷入副驾座的时候,心脏还在胸膛里砰砰直跳。
拦下她急于系安全带的手,韩佑提醒:“先解开?”
这个时间点,地下车库里难见人影,温廉纤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车厢并不宽敞,艰难地脱掉外套后,却因连身款冬装裙犯了难,她几番尝试,都没能碰到背后的隐形拉链。
韩佑看不下去了,抬手帮忙。
继而发现,温廉纤的肩膀和后背已经被材质偏硬的镂空蕾丝布料磨破了一大片,正隐隐往外渗着血丝。
而那件黑色的、款式劲爆的内。衣也令他感到陌生——温廉纤所有的贴身衣物都是他亲手揉洗、晾晒的,从没见过这一身。
韩佑冷不丁拧紧眉头:“什么时候买的?”
温廉纤像是做错事般小声嘀咕:“就是前几天……”
指尖在温热的皮肤上游走,韩佑小心翼翼替她解开背后绑带,还是多问了一句:“为什么要穿这个?”
温廉纤捂着胸口,声音闷闷的:“我以为你是想去开房……我觉得你会喜欢我这样,所以就穿出来了,我没想……到这个衣服,这么难穿。”
我以为。
我觉得。
我没想到。
有一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可爱——在温大小姐身上,不常见。
只是,这样的辩解让另一位当事人哭笑不得:“难受了一整天?”
温廉纤轻不可闻“嗯”了声。
心疼终是占据到情绪的顶端,韩佑双手扯住了内衣腰部的鱼骨设计,叮嘱道:“别动,我帮你脱掉。”
完全不给妻子留下反驳的余地,他的手往下探,用力一扯,下一秒,车厢里便响起了布料被撕坏的声音。
缓缓将带着绑带与鱼骨的内衣从粗呢面料的连身裙里拽出来,握在掌中揉捏,韩佑极力压抑着躁动的血液。
看见的,是感官上的刺激。
看不见的,是内心深处的惦念。
身体猝不及防解除束缚,温廉纤长舒一口气,有了一种“复活”的错觉,一扭头,却撞进丈夫欲说还休的视线中:“下面呢?要脱掉吗?”
她迅速并拢双腿:“下面还好,不、不用脱。”
羞耻度不断积攒,已然爆表。
温廉纤咬了咬唇,抢过揪在韩佑手中的那团布料,狠狠塞进包包里,长睫轻颤,眼泪不争气地“啪嗒”落下来。
其实可以洗完澡再穿。
她不懂。
她没有经验。
她只是偶尔也想让韩佑高兴……
但是,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韩佑一愣,立刻为妻子擦拭眼泪,压低声音哄着:“不哭,不哭,没什么的,我这就开车直接回家,不会有人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