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姐姐,你怎么不吃呢?”
烛玉潮笑着摇了摇头:“我不饿,所以不吃。”
魏长乐便不问了。
衣袖滑落,烛玉潮看着魏长乐小臂上的疤痕红了眼眶。
宋瑾离雷厉风行,在烛玉潮一一指认过后,按照魏长乐所说的下跪、泼水、割伤……宋瑾离当着烛玉潮的面惩处了那些孩童。
烛玉潮问魏长乐想看吗,魏长乐摇了摇头:
“王妃姐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长乐只是……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怕血。”
魏长乐只是在此地待了两日便被折磨至此,可见宋氏孩童人心险恶。上梁不正下梁歪,可宋瑾离的性子与“恶”完全不搭边,只可能是在管理制度上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烛玉潮叹了口气。
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
晨时的林间仿佛被寒气浸泡,冷得令人发颤。烛玉潮刚走出大帐,便捂着嘴连打了三个喷嚏。
而后肩头被人披上了一件厚厚的鹤氅。
烛玉潮转过头:“王爷,早。”
清冷的光线穿过茂密,映在楼符清深邃的五官上,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却遮不住眼下的疲惫:“嗯,娘子早。”
“王爷一宿没睡?”
“是,昨夜与宋家主聊了许久,天很快便亮了。”
“是什么?”
烛玉潮并不知宋瑾离要与楼符清谈论的“正事”。
楼符清正色道:“对紫萝下药、将长乐带离王府的幕后黑手是闻初融。”
“啊?”
“娘子……很意外?”
“初融生性乖巧,我当然意外。”
烛玉潮并不了解闻初融,她没有意外的必要。真正让烛玉潮疑惑的是,闻初融是以什么立场做这件事的呢?
楼符清:“闻初融将矛头指向宋氏,是因他早知宋氏隐居,即便我对此心有怀疑,也永远无法找到实质性证据,更找不到长乐。至于楚尧救下长乐,不知是否是闻初融有心设计,但如若长乐出事,闻初融便可以通过此事参我一笔。如此一来,无论是魏氏还是前朝都不会放过我。”
烛玉潮思索道:“倘若事实真如王爷所说,那么闻初融计划中的变数也太多了。如果王爷当真因此陷入危难之中,我自然也不会好过。可是,难道初融会害我吗?我认为不……”
烛玉潮愣住了。
闻初融会害闻棠吗?
不一定。
如烛玉潮所说,她并不了解闻初融。
所以烛玉潮无法揣测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对闻棠的感情和目的。
烛玉潮抿了抿唇:“王爷说的也有道理,我与初融多年未见,人心易变,兴许我也该好好了解他如今的想法。”
“了解他的?”楼符清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而后柔声道,“只了解我的就可以了,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