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萱早已认出面前的楼符清便是当初在蕊荷学宫闹事之人,烛玉潮很好奇她会作何表现。
“妾身见过王爷。”
“昔不如今,本王还是更习惯皇嫂原先在学宫时的模样。”
“王爷也说了,都是昔日之举,翻篇而过即可,”魏灵萱带着不明的笑意,“妾身还有事与嘉王妃讲。”
魏灵萱那句“翻篇而过即可”在烛玉潮耳畔重重落下,沉过肺腑,划伤了她的寸肠。
烛玉潮脸色发黑:“不必。我今日身子不爽,太子妃自便。”
烛玉潮不再给她挽留的机会,抬脚往宫门处走去。却不想魏灵萱连宫中的规矩都不顾,她三两步追了上来,握住烛玉潮的手腕:
“烛玉潮死了!”
烛玉潮挣开魏灵萱,眉头紧皱。她嫌恶地偏过头:“死了就死了,你做什么?”
“谢流梨和烛玉潮相继死亡,此事难道与你一点关系没有?”
烛玉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在说什么?烛玉潮早已休学,她好好地在蕊荷州歇着,你如何笃定她已死?是你干的?”
魏灵萱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在楼符清身上。
楼符清对烛玉潮道:“楼熠该歇息了,我去宫门处等王妃。”
魏灵萱目送楼符清远去:“闻棠,我知道你在好奇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作为交换,我……”
“你没有筹码和我交换任何事。”烛玉潮打断了她。
“你必须和我交换,”魏灵萱不满地咬了咬牙,“闻棠,你不要忘记自己曾经对同窗的暴行!”
面对魏灵萱的口不择言,烛玉潮却没有出言回怼,而是客气地开口:“你先问。”
魏灵萱微怔。
“问。”烛玉潮催促。
“谢流梨的尸身不见了,是你偷走的吧?”
“你是在侮辱我吗?魏灵萱,我偷那污秽之物做什么?拿把火烧了都嫌脏,”烛玉潮每说一个字,心头都生出丝丝痛意,“轮到我了,我想知道你与太子的渊源。”
“父母之命罢了。你也看到了,太子对我并没有那番心思,”魏灵萱察觉到烛玉潮的眼神,开口补充道,“不过你也不必幸灾乐祸。即便我原本与他不对付,太子也会对我相敬如宾。”
欲盖弥彰。烛玉潮懒得理她。
“我虽不知你为何会选择嘉王,”魏灵萱讥笑道,“但我终于明白你当时为何死缠烂打都要接近‘师兄’了。”
导致闻棠和魏灵萱决裂的根本原因并不是闻氏失势,而是楼璂。
那时的魏灵萱与楼璂并不对付,闻棠对“师兄”却有莫名的爱慕之心。烛玉潮言语之间便致使二人离心,恶语相向。
同时,这也是烛玉潮重生以后复仇计划的第一步,即使它很快便以失败告终。
不过如今想来,闻棠早知“师兄”身份,故而起了攀龙附凤之心。
她隐瞒的很好,从不与外人道。
魏灵萱继续问道:“谢流梨的死,你有头绪吗?”
烛玉潮疑上心头。魏灵萱今日为何会反复提及谢流梨,她在顾虑什么?
烛玉潮凝视着魏灵萱的双眸,缓缓开口:“有,当然有。谢流梨坠楼而死,不就是因你毫无止境的欺凌吗?魏灵萱,你这个罪魁祸首是受到了谢流梨家人的威胁,所以才着急与我对峙吗?”
魏灵萱听了这话险些笑弯了腰,她两颊的酒窝深深凹陷下去:“我是罪魁祸首,那你又算什么?闻棠,你忘记了我的话吗?你永远不可能取代我的位置。”
烛玉潮不明白魏灵萱的傲慢从何而来,可她却忽然忆起魏灵萱方才那句无厘头的“闻棠,你不要忘记自己曾经对同窗的暴行!”
烛玉潮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魏灵萱绵软的声音响起,她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烛玉潮是在大火的前一日休学的,自那以后她便彻底消失了。闻棠,你和她之间究竟有着什么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