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卿眸子瞪大,很诧异地望向溥郁沉。但脚步先行,她已经走到他身边了。她接过了侍卫递过来的雨伞,唇瓣紧抿。溥郁沉还是未动,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嗓音很沉。“很想淋雨?”执卿摇了摇头,犹豫地往伞下靠了一些,但半个身子还在伞外。她未曾碰到他的衣角分毫。雨势越来越大,屋檐溅起的雨水溅到她的眉宇间,滑落到睫毛处,执卿右眼有些不适地闭了闭。还未伸出手来揉眼,便察觉到右手握住的伞骨被扣住移动。“殿下?”他未曾应声,节骨分明的手扣住伞骨,带着她的右胳膊一起移动……执卿擦掉右眼的雨水,发现自己已经置身雨伞之下。溥郁沉微微移动,她的衣摆恰好贴在他的衣袍上,这是最近的距离。幸好雨声很大,勉强盖着了她急促的呼吸声,这份窘迫似乎也被悄悄掩盖住了。以现在的身份来说,有些受宠若惊。她咽了咽口水,手中的伞骨一时竟有些握不稳。执卿微微侧头,偷偷看溥郁沉的反应。他一双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眸底深处全然的漫不经心,脚步微动迈入雨中。执卿急忙打着伞跟了上去,动作太快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了他的肩膀,虽然只是触摸到衣裳,但也让她有些心惊。溥郁沉似乎注意到了,眉梢微扬,看似慵懒随意,却掩盖不了身上一股睥睨天下之气。但他只是望了她一眼,便冷淡地移开目光。执卿吐出一口气,放下心来。还好他没生气……除了姜姝,溥郁沉不喜旁人碰他分毫。执卿默默把手上的雨伞举高了些往他那边靠了靠,感觉到自己的发梢被风吹起,沾上了雨水有些湿了。为了给他打伞,她肩膀还是湿了一片。他很高,执卿手臂高扬,被风刮得袖子都翻了过来,冷得厉害。可偏偏平日大步走的溥郁沉,今日走得极慢,似乎饶有兴致。衣着单薄的执卿只能忍着寒意,万分小心地给他打伞,生怕碰到他,或者让他淋到了雨。溥郁沉蓦地停了下来,执卿一时没反应过来,险些撞到了他。但是风很大,溥郁沉如墨般的长发甚至吹到了她的脸上,执卿心头一紧,准备换个方向给他打伞。可下一秒,冷白腕骨传来的寒意,甚至让她握不住伞。“您……”执卿的手腕被他桎梏住,用的力道却不重。溥郁沉的眸色冷如寒霜,似有火光稍纵即逝,他紧紧地盯着执卿泛红的手腕。袖口被风吹得翻了过来,可以清楚看到白皙肌肤上烫出的疤痕,还未消肿,伤势蔓延至整条手臂。他的手很冰,执卿下意识要缩回自己的手臂。但是这只手还要给他打伞,执卿只好硬生生撑着给他打伞。“你的手,谁弄的?”低沉阴冷的声线从男人薄唇中吐出,散发着浓厚的危险气息,像是暴怒之下的压抑。“额?”执卿缩了缩脖子,被盯得毛骨悚然。他的双瞳漆黑如夜,似古井无波,氤氲着凉薄寒意,叫人脊椎发凉。“不要让我再问一遍……”溥郁沉握住她的那只大手都在微微颤抖,声线低沉,宛如人间厉鬼。执卿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里只有四个字: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她注意到一个细节,他的自称刚刚变了。只有在姜姝面前溥郁沉才会自称“我”……执卿不敢细想,她略显惊慌的眸子对上他泛红的眸子,张了张嘴,“这个……是来江侪前的仪式。”溥郁沉眉头皱起,直接将她的袖子往上掀起。还有未消的水泡,原本白皙如瓷的肌肤红了一大片,变得很难看。被他一掀,冷风直往手臂上钻,剧烈的动作让执卿蓦然惊慌,手中的伞再也握不住,直接掉落在地。还被风吹得滚了几下,撞翻在地。两人立刻暴露在暴雨之下,雨滴砸下的一刻,冰冷感让执卿直颤栗。仅仅一瞬,溥郁沉身上的衣服也被染湿……“对……对不起……”执卿大惊失色,顾不得关注手上的伤被发现,只觉得害得摄政王淋了一身雨,她可能要完蛋了。执卿想甩开手腕上的手去捡伞,但是溥郁沉手上的力道越发深,就像要捏碎她的腕骨似的。她挣脱不开,生无可恋地望着他,等待暴怒来临。冰冷的雨水将两人的衣裳都给打湿了,溥郁沉的发丝也湿漉漉贴着,衬得被雨水氤氲的俊脸更加妖孽。他深邃的眼眸泛着血色,如漫天的焰火,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执卿已经快哭了。砸落的雨滴让她几乎睁不开眼,连他的脸都看不清,自然也看不到他眼底的心疼……执卿只觉得这会溥郁沉一定很想刀了她,她颤颤巍巍还在求饶,“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紧张了……您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执卿还在不停地求饶,却被溥郁沉直接拉着往寝宫拽。她愣住了,在雨中被他扣住手腕拉着走,她能感受到他的怒火,害怕却逃脱不掉。只能跟在后面小跑,总觉得哪里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恍惚地望着他的背影,这一刻觉得自己更像是姜姝,犯了错的姜姝……她也有些迷糊不清了。也许是今天的雨太大了,才让有些东西变得迷糊起来吧……外面雷声轰响,雨势没有丝毫减弱,万物声响都被雷雨声吞噬。执卿被直接拉入了宫殿,殿门“砰”的一下被他用内力关上,屋内的烛光猛地一晃,差点也一道给熄灭了。执卿被逼至角落,脸上雨迹未干,衣裳还湿哒哒地贴在身上。“我……我马上给您拿毛巾擦干!”执卿被堵得紧张,试图逃开他的桎梏。溥郁沉一向不:()快穿之渣女被迫拯救黑化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