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觉得这未必是坏事,有时齐王太过多疑急躁,相比之下镇北侯要沉稳许多。况且目前看来,镇北侯尚无意染指皇位,只想借他之手对英国公府斩尽杀绝。
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时,齐王在她身后冷笑,等将来他登临帝位,什么太子、什么英国公府都要跪在他脚边摇尾乞怜。
他还特地叮嘱,镇北侯身边这个女人不简单,要她仔细留意。
陆茯苓事事以他为先,不敢忘记任务。
起初顾氏一直昏迷,她除了探出顾氏体弱多病,并未察觉出异常,直到今夜亲耳听闻这番动静。
镇北侯太珍重这个小娘子了,如眼珠子般呵护,但两人之间,却又不似亲密爱侣,着实反常。
陆茯苓悄无声息退回内室。
殊不知,窗牖外投来一道意味深长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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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出发前,陆茯苓进来侍奉徐妙宜起身,发现她早已梳洗完毕。
徐妙宜浅笑:“茯苓姐姐,我今日好多了,不用再麻烦您了。”
陆茯苓行至她身后,替她将发带系得更紧些,“娘子貌美,却总是装扮得这样素净,五爷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娘子。”
徐妙宜听出她似乎话里有话,“姐姐何出此言,郎君他一直都待我挺好的。”
陆茯苓莞尔:“我瞧五爷身量高大,体格健壮,娘子生得娇小柔弱,想必娘子平时侍奉时,要吃不少苦头。”
小娘子瞬息明白这番话的意思,不由赧然,双颊绯红如染烟霞。她和胡商清清白白,但这种话,怎么能告诉一个故意来探听闺房之乐的外人呢。
而这副模样落在陆茯苓眼里,既有害羞,又有几分可疑。
陆茯苓忙说:“瞧我口无遮拦,瞎和娘子说这些荤话做什么,五爷怜惜娘子……”
“不,茯苓姐姐。”徐妙宜不想让她起疑,装作害羞垂眸,“可有什么法子,让郎君待我更亲近些?他很粗鲁,以前……喜欢掐我的脖子。”
陆茯苓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镇北侯还有这种特殊癖好!顾娘子这般柔弱,哪吃得消啊。
徐妙宜压低声音,“有一次,把我的脖子都掐紫了。”
陆茯苓不由生出几分同情,俯身在她耳畔,“你相信我,当男人对你有兴趣的时候,是最好哄的……”
剩下的话,听得徐妙宜脸颊发烫。
略微耳语几句,便有人过来通知两人准备出发。
陆茯苓是暗卫出身,与郭恒等人一样骑马,等徐妙宜登上车时,里头只坐了卫栩一人。
他的腿骨虽没有断,但还是先静养着更好,故而这段时日一直都是他和徐妙宜同乘,只是徐妙宜病重昏迷,不知此事。
此时卫栩正随意把玩一枚鎏金符牌,徐妙宜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依稀瞧见上头篆刻图腾和铭文。
她主动开口“昨夜多谢郎君救我。”
卫栩收起符牌,容色淡漠,“陆氏与你,在房中说了些什么?”
果然瞒不过他,徐妙宜将那些话一五一十与他讲了,并小声解释:“我说郎君爱掐脖子不过是权宜之计,还望郎君谅解。陆娘子她……似乎怀疑郎君与我。”
卫栩嗤笑,记起来自己确实掐过她两回,一次是在益水郡初见,另一次,是在定州,难为她记得这么清楚,甚至想到用这事来搪塞陆氏。
陆氏的困惑,便是齐王的困惑,他从不沾染女色,齐王自然会怀疑徐妙宜的身份。
卫栩微微垂眸,掠过小娘子苍白如雪的玉容,“今夜,你来我房中。”
徐妙宜一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入了夜便来。”卫栩说,“不要迟到,更不要让我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