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担心地跳下沙发跑过去:“星河哥哥,你没事吧?摔哪儿了?”
池逸舟也跟了过去,伸手扶他,言语中皆是无奈:“你说你这点胆子,瞎折腾什么。”
洛星河是侧面倒地,被摔得着实不轻,宛若骨质疏松的老年人,拉着他的手腕艰难站起来,脚上的袜子还在打滑,赶紧又把他抓得紧了些,同时没忘回答多多的问题:“没事,就是屁股蹲儿,你哥我臀大肌厚实,缓一会儿就好了。”
多多似懂非懂,但没追问,拉着他的衣角:“那你慢慢走,别再摔了。”转头看了看飞向两个相反方向的拖鞋,安排任务,“大哥,你把他背回沙发上去吧,我去捡拖鞋。”说完就去了。
洛星河警惕地看向池逸舟:“用不着背,我又没瘸——哎!”
池逸舟是没背他,也没抱他,同样也没让他自己走,而是微微一弯腰,把他大头朝下扛了起来,快走几步,把人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像是安置一个瓷瓶。
洛星河猛一惊悚,还没惊悚完就被放好了,一时间表情有点呆。
看着他这呆萌呆萌的模样,池逸舟实在没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老实坐着吧。”
多多把两只拖鞋捡了回来,整整齐齐摆在沙发下边,然后爬上沙发,跪坐在洛星河旁边:“哥哥,你屁股哪里疼,我给你揉揉吧,大哥——”
“不用了,不用叫大哥。”洛星河赶忙制止,“我真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咱们看电视,啊,看电视,宝贝儿你坐到中间来。”
多多依言乖巧地爬到两人中间坐着,还伸手从桌上拿了三根奶酪棒,一个个撕开包装,按照年龄顺序挨个儿塞到每个人的嘴巴里。
池逸舟点开视频,娃综的片头活泼地开始播放。
洛星河将将从刚才被人扛起来的惊悚中恢复过来,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对家,见对方不动声色,心里自言自语——又不是公主抱,激动个屁,洛星河你给我淡定!
综艺从他们直播的部分开始,先是在中巴车上的打招呼、导演“诓骗”两人答应带同一个娃,然后是到园心跟孩子们见面。
跟拍的摄影机机位更多,更全面地展示了许多细节,比如洛星河和池逸舟同意共同带娃时的“我愿意”,那表情坚毅得就像是要入党;还有洛星河第一次见到多多时那瞬间红起来的眼眶、强颜欢笑的表情;以及他带着多多一起《学猫叫》的时候池逸舟脸上那遮掩不住的嫌弃。
多多第一次看自己出现在电视机里,兴奋地摇头晃脑跟着一起“喵喵”,还拉着洛星河复刻当时的情景。
洛星河屁股疼,没站起来跳,陪着他张牙舞爪地唱了一遍,看到镜头里池逸舟的表情时,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帅哥,你表情管理彻底失败!”
可惜电视端app不显示弹幕,他真的很好奇弹幕都在说什么,打算回家偷偷再看一遍。
池逸舟淡淡地说:“原谅我没见过世面。”说罢顿了顿,转头看他,“不过现在长了不少见识。”
洛星河知道他在嘲讽自己是个显眼包,但完全没有在意,笑得更开心了,指了指他们三个人:“三人行,必有你师。”
多多立刻跟着接了下去:“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对。”池逸舟也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意味深长地重复,“其不善者而改之。”
洛星河:“……”
行叭。
接下来两人三足环节和多多分奖品环节他们都熟悉,不了解的是别的小组单独相处进行感情交流的那段,于是都看得聚精会神。
叶馨是通过跟姜融融一起画画来破冰的。小姑娘平时很害羞,拿起画笔却很勇敢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很有想象力,画出来的图画都充满了奇思妙想,用色方面也十分大胆,叶馨对她倍加肯定,两个人自然而然地聊到一起去了。
单林带了一本自己从小就很喜欢的王尔德童话故事集,声情并茂、去繁就简地给崔然讲了一篇《西班牙公主的生日》,微妙而平衡地讲到了死亡、自卑、傲慢、歧视等小朋友暂时还难以理解的事情,听得崔然感动又好像是学到了什么。
“我也喜欢王尔德,他的故事总是有一种梦幻和残酷交织的感觉。”洛星河说,“很美,又真实得让人不至于去做什么不切实际的美梦。”
池逸舟靠在沙发靠背上,暂停了视频,偏头看他:“哦?你喜欢哪一篇?”
“《夜莺与玫瑰》,极致的be美学。”洛星河若有所思地说,“有人说这篇讲的是无意义的死亡,但我觉得,至少夜莺死的那一刻,是得偿所愿的,就不算完全没有意义。”
“为什么这么想?”
“从信念感上说,就像我们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哪怕最后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也不能说这个努力是毫无意义的,不是吗”
池逸舟沉默片刻,温声道:“可如果付出了努力,最后结果仍是失败,不会觉得遗憾吗?”
“遗憾……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吧,总好过虚无。”洛星河莞尔,“可能我比较乐观,喜欢看到积极的一面,不管做什么事,只要能从中学到些什么,就不算一无所获。”
多多在一边静静听着,这会儿出言赞同:“对!妈妈说了,做事要看重过程,而不能太在意结果。”
“对!努力拼搏的过程很重要,不管做什么都要奋力争取。”洛星河轻叹,“至于结果,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左右的,那也只能摆正心态了。”
池逸舟闻言,勾唇一笑:“洛老师很正能量啊!”
“你不也是吗?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全力以赴。”
池逸舟挑眉:“哦?这么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