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强行镇定,接着又想,这人抽的什么风?哄我?呵,一定没安好心!
“别歪曲事实,你就唱了四首歌,什么叫一晚上,再说明明是唱给大家听的,别把锅扣在我头上。”他没好气地瞥了对方一眼,“什么哄我?我用得着哄吗?哄也轮不到你,别想美事了!”
池逸舟淡淡笑了笑:“往里坐坐,给我挪个地儿。”
洛星河很想拒绝他这个“无礼”要求,但又想知道他想聊什么,犹豫了几秒钟,挪到了后座的另一头。
但为了表示自己不情愿,嘴里咕哝了一句:“之前我说要谈,你放我鸽子,现在你说谈我就得听着,凭什么?”
池逸舟坐进车里,依旧开着车门,一条长腿曲起抵着前排座椅,一条踩在门槛上,和洛星河中间保持了能坐下一个成年人的距离,免得对方拘谨。
“放鸽子?哦,你泼我一身咖啡那天?”他想了想,“抱歉,是我的问题,那次确实有急事,多多发烧了,哭着给我打电话,我放心不下才跑过去看他。”
洛星河紧张地问:“那他没事吧?”
“没事,就是生病的时候更想他爸爸妈妈,更粘人。”
原来这件事跟多多有关,洛星河一下子就不气了,换了是自己也不会留下跟对家聊什么天。
“看来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不如一次性说开了算。前两次录完节目不是相处得很自然了吗,为什么上次又说要避嫌?是不是夏姐跟你经纪人说了什么,你经纪人为难你了?”池逸舟温声道,“如果是这样,我向你道歉,这都不是我的本意。”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试镜那天,你以为我叫你黑称,其实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你黑称是什么,说到‘兜兜’是因为家里人想给我妹妹买一件类似的衣服,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她不会喜欢,所以才说‘不行’。”
洛星河:“……”
第一件事他打算稍后再探讨,但是黑称这个,他确实没想到。
“这么巧啊……”他抚摸四火脑袋的手顿了顿,尴尬地说,“是我错怪你了,抱歉。”
池逸舟一点头:“收到。还有,第一次去福利院录制完节目,回到平台公司地下车库,我把你按在车上——”
“等等,不是被你按的,是我后退一步靠在上边的!”洛星河嘴硬地纠正,心想老子不要面子吗?!
“好,是我记错了,但我当时动作确实大了些,是我想要你好好听我说话,没有动手的意思。”池逸舟从善如流改了口,“至于当时对你的评价,是我有失偏颇,对不起。”
洛星河冷笑一声:“怎么,现在不觉得我‘虚伪滥情’了?”
“我承认我还不算彻底了解你,但我至少能确定,你对多多不是这样的。”池逸舟谨慎措辞,“我当时也只是希望能好好保护他。”
提到这个,洛星河就想起来他也是失去了亲生母亲的,心脏再度变得柔软,于是点了点头:“我明白。”
“虽然在经纪人的倡议下,我们签了那个没什么人情味儿的合作细则,但我本人觉得,人与人之间没必要这样防备设限,以前是不了解,以后如果真的聊得来,我们可以顺其自然,或许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
签那破《互不侵犯条约》时“屈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洛星河撇撇嘴,低头逗着四火,语调揶揄:“呵,不怕被人嗑cp了?不认为有肢体接触太亲密了?不觉得走得太近不合适了?”
“不care,不认为,不觉得。”池逸舟言简意赅地回答,随后又轻轻一笑,“况且前两次录制,抱也抱了,手指头也咬了,还都是直播,就算我们再保持距离,观众们也只会觉得我们在装,那又何必呢?”
洛星河:“……”
死冰块脸,说正事还不忘了拿我打镲!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他恼火地问。
池逸舟无奈地解释:“不能在别人面前反驳自己的经纪人,这说不过去。”
洛星河深以为然,以吐槽的方式表示了夸奖:“你还怪懂人情世故咧。”
“你不也一样吗?总是卖力让周围的人开心。”
洛星河没想到他能看出这一点,忍不住看过去,旋即撞上了池逸舟认真的眼神。
大帅哥掏心掏肺地说:“我这个人也还算坦诚,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说,如果真的性格不合做不了朋友我也不勉强,但我不希望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误会存在,搞得我们彼此憎恶,我们只是对手,不是仇人。”
车里没开灯,微光中,洛星河看见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不错眼珠地看着自己,灼灼闪光,熠熠如星,眼底的诚恳与温柔分量十足,糅合成两汪澄澈的泉,令人不受控制地相信他,放下所有防备。
面对这种真诚,洛星河突然就有点委屈。
“我本来是想拿你当朋友的。”他小声嘀咕,“是你没把我当朋友。”
池逸舟不由困惑:“是因为我把你手打开那件事吗?”
“不是,我知道你喉咙敏感,这点小事我不会在乎的。”洛星河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翻旧账的小气鬼,话说得有点力不从心,但不说又确实如鲠在喉,“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萧意明那个角色有动向了就通知我吗?你都被内定了,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又不会去搞破坏。”
“内定?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池逸舟的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疑问,当即拿出手机给夏锦发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