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面色阴沉,一把抓住枪尖,玉兰衡手腕用力,枪抖如游蛇,抽出枪尖后连点三下。
喉间、心口、腹腔。
三枪皆无法再进一步,卡死在皮肉上。
“哼!”
国君一声闷哼,无形的气流掀起一层气波,将玉兰衡震得后退几步。
“哇,哥哥他比你还能打哎。”孔衔枝扶住他,小嘴叭叭地开始煽风点火。
玉兰衡斜了他一眼,“你行你上。”
“你们,是怎么看出不对的。”国君抬手将那金印按进胸口,那金印便与他的血肉融合在一处,密不可分。
“没看出来。”玉兰衡挽了个枪花,脚下站定,“诈你的。”
“啧啧啧,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孔衔枝摇着扇子,说话欠揍极了,“你真的是金沙国国君吗?不像。”
“嘴倒是挺硬。”国君冷笑一声,“等你们变成我体内的养分时,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说罢,国君大吼一声,地上的血肉中骤然升起无数血影,铺天盖地地冲着二人扑过去。
“你确定这是人不是妖?”孔衔枝向后退了一步,长枪从他眼前飞过,将一个冲着他而来的血影刺穿定在墙上。
“躲远些。”玉兰衡从他面前掠过,抽出长枪借力踏起,踹飞了一个血影。
孔衔枝耸肩,摊开罪妖录开始“严刑拷打”。
“说说吧,这人怎么回事。”
【我感觉我的专业能力受到了侮辱!】
罪妖录快要发疯了。
【这人身上有很浓的罪妖气息,浓的就像是、就像是他活吃了罪妖一样!】
“嗯活吃了罪妖”孔衔枝摸了摸下巴,抬眼看向那国君,只见他整个人开始变得格外发红,身上的邪乎气几乎要喷出来,带着浓郁的一团黑烟。
“也不是不可能。”
口中喃喃有词,脑袋一歪,手中羽扇翻转,看都不看手中的扇柄便刺穿了身后血影的喉咙。
对上玉兰衡略带担忧的目光,孔衔枝扬唇,“奴家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打。”
“呵。”玉兰衡轻笑一声,不再看他。
那些血影虽然数量多,实力却很弱,被击穿了致命部位后便化作碎肉。而更奇怪的是,在一炷香后,地上的血肉逐渐分离汇聚,汇聚成一个个人的形状。但这一次,从血肉中生出的不再是那些血影,而是罪奴。
不错,正是之前爆体而亡的那些罪奴。
他们瑟缩着蹲在地上,眼带惊恐面色凄苦,几千人蹲着缩成一团,也不敢离开,一个个将头埋得很低,如同鹌鹑。
“好诡异的能力。”孔衔枝与玉兰衡背靠在一起,二人手上的武器皆向下滴血,“幻术能做到这一点吗?死而复生?”
“不能。”玉兰衡笃定道:“假的就是假的,即便是最顶级的幻术,也无法改变真实。”
“那这是?”孔衔枝指着那些罪奴。
玉兰衡蹙眉,“如果非要用幻术来解释,那唯有一种。我们从未离开过幻术之中,无论生死皆是假象。”
国君怒吼一声,打断了他们的沟通。
“你们倒有几分本事。”他冷笑,目光阴冷恶毒,“但,你们今晚得死在这里。”
“可别说大话了。”孔衔枝嘲讽他,“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能杀了谁啊。”
下一秒,巨大的钟声像是在耳边敲动一般,震耳欲聋。
钟声厚重,又像是悲鸣,迎接着子夜的到来。
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冲天的火光透过窗户,带着灼热的温度照射进大殿。
“该死,又一次。”国君的声音中满是憎恶与厌烦。他一甩衣袖,大步走上王座,端坐在其上后,缓缓闭眼。
玉兰衡面色一变,拉着孔衔枝直接推开前殿的大门,只见远方风卷咆哮如龙,带着旋转的火海,以摧枯拉朽之式席卷而来。
“这是什么东西!”孔衔枝瞪大了双眼,“有龙来这里了吗?它还在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