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南不细问,说起来正事:“叫你吃饭去。彭聿风说补偿你,请咱吃顿好的。”
“吃饭?”
“是啊,你不是一直喊饿?”
“…嗯。”
刚才胡思乱想的时候没觉得多饿,被人这么一提,真是饿的要命。
“吃什么?”符霄问。
“烧烤。”陈观南说,“就在山脚下,大众点评上说这边的饭只有他家还凑合能吃。山林子里嘛,本来能吃饭的地方就少,有烧烤吃不错了。”
符霄对吃饭不大讲究,要说起来他远没有陈观南挑食,他只对住宿条件要求严苛。
符霄无所谓,转念一想,“这旅店里的饭不能吃?”
陈观南吊儿郎当地摊摊手,露出一个“你要是想试试也不是不行,但要真吃吐了也怪不着我”的表情。
走廊长,曲曲折折,隔三五间房会有扇通风用的窗。有只小虫乓啷一声撞在玻璃面上,惹得这边两人侧头看。
陈观南没反应,远远愣着看小虫挣扎,倒是符霄好心,拍了陈观南搭着他的手臂,过去开窗。
陈观南扯下嘴角,内心感叹人性之间的参差,不过也就那么短短不到半秒,嘴角又复归原位。
“彭聿风说如果你真受不了这地,那他明天送你回。”
“送我?”符霄以为自己听错。
“不然呢。彭聿风把你送走还回来。这地有山有水的,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着不得玩两天啊。毕竟我们又不像某位大少爷一样细皮嫩肉,我盖着茅草席子都能睡的倍儿香。”
符霄翻白眼,“你倒是真盖一个试试。”
陈观南不说话了。
这会儿快要八点,约莫差一刻。从窗户望出去,隐约能看见不远处山脚下的点点灯火,没连成一片,显然不成规模。
听说前两年,有个心血来潮的大老板和朋友醉酒划拳输了,才开发了启屏山这块地方。山区开发本就绝非易事,短短几年的时间能做到这种规模也是有两把刷子。
符霄失神盯着山下不知哪处愣了几秒,然后才左右晃了两下手把小虫赶走,转头过来就看见陈观南原地站着,叉腰,视线紧紧盯着他门口的大包。
也是,那么大的东西想忽视都难,况且他兄弟眼睛也没什么问题。
果不其然,陈观南开口:“这什么?”
符霄面不改色:“不知道。”
陈观南:“看着挺破。”
“……”
符霄:“不是说吃饭?到底还吃不吃?”
“当然吃。”
“那就别废话,抬脚走。”符霄抬抬下巴,对着陈观南后方虚虚点了点。
陈观南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触到了他的神经,他惹不起,只能听话地转身往走廊拐弯处走。
符霄不大耐烦地过来,几步就站到门口,然后立住。
包不怎么干净,兔子倒是挺新。
符霄垂下目光看池黎画包拉链上挂着的小兔子挂件。和她人一样,小兔子此刻也在对他张牙舞爪。
兔子不都应该是乖顺可爱的吗,这种呲着大牙的兔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着,兔子扮老虎是吗?
符霄嘲讽似的笑一声,又盯了两秒才离开。走之前,还不忘把包往自己门口拽了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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