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却似乎没搞懂苏格兰的想法,只说道:“先跟我回家,明天我帮你安排。”
“为什么要你帮我安排?”苏格兰用力拍开琴酒的手,一向温和的蓝色眼眸此刻仿佛结了冰,他恶狠狠地瞪着琴酒说道:“安全屋的位置应该是保密的,我的安全屋在哪为什么要你知道?”
雪花落在了琴酒银色的长发上,又顺着柔顺的长发滑落。
一阵寒风吹拂,琴酒的眼睫都仿佛结了冰。
他一动不动,宛如冰雕,就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苏格兰突然有些心慌。他太大胆了,又一次。
就算要离开琴酒的安全屋,按照苏格兰所想,他也肯定会努力粉饰太平,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保持和琴酒的友好才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简直将一切搞得一团糟。
“琴酒……”苏格兰声音发虚,有气无力。
琴酒抬起手,缓缓伸向了苏格兰的脸颊。
苏格兰的眼睛一瞬不错地盯着,这一瞬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琴酒的动作在他的眼中变得无比清晰与缓慢——
轻柔的触碰,明明是带着薄茧的粗粝手指,却也可以如此温柔。
琴酒的指尖分明比他的脸颊还要冷,可苏格兰却仿佛被什么烫到,被灼烧的脸颊霎时间泛起红来,一直红到了他的耳根处。
“是我的控制欲太强了吗?”琴酒问。
……不是的。
“我的控制欲让你感到难受了?”
才不是这样!
“关于这点,苏格兰,这的确是我考虑不周。”琴酒认真反省。
孩子总会叛逆,大多数青少年的叛逆都源于家庭过紧的管束,弟弟虽然早过了叛逆的年纪,但掌控得太紧终归不好。
虽然琴酒很忧心弟弟的安全,但他也不是什么封建大家长,该给弟弟一些自由才对。
“可以。你想要自由,我就给你自由。”琴酒朝后退了一步。
他的神色仍旧如常,无事发生一般平淡。
望着琴酒冷峻的眉眼,苏格兰慌乱之中,更添了几分愤怒。
琴酒却不给他沉淀心情的时间,转身朝楼下走去,好像真的已经将自由彻底交还给苏格兰。
就在琴酒即将走下天台的时候,苏格兰仿佛才从大梦中回神,三步并作两步疾冲了过去,他的右手腕还缠着绷带,左手却死死扣住了琴酒的肩膀,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我住在哪?”苏格兰从牙齿间狠狠碾磨出声音。
琴酒扭头,平静的眼神令苏格兰发疯。
盯着琴酒的眼睛,苏格兰突然抓住琴酒的手臂,隔着衣服便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鲜血的味道透过白色的内衬、渗透过厚重的大衣,苏格兰嘴里一阵腥甜。
内心深处的冲动催促着苏格兰继续,白雪已经在地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苏格兰猛地推倒琴酒,也紧跟着扑倒在琴酒的身体上。
“苏格兰……”琴酒才想起身,整个人便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定在地上,难以置信地对上那双深蓝色的竖瞳。
源于灵魂深处的战栗席卷过全身,琴酒浑身上下都叫嚣着“危险”想要逃走,可他却在这股战栗中尽可能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缓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那双竖瞳渐渐染上狂热与偏执,苏格兰埋头在琴酒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满脸陶醉地说道:“知道吗?琴酒,我想吃了你。”
他的眼中除了琴酒再无其他,他的唇渐渐移向了琴酒的喉咙,下意识寻找着方便下口的位置。
直到一股重击从脑后袭来——
“啪”地一声,伴随着砖头的碎裂声,苏格兰直接在琴酒身上脱力,脑袋耷拉到了琴酒的肩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