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刀茫然四顾,他望着楚灵绝世无双的美丽容颜,想起雅千柔口袋中用不尽的钱财,心里实在难以接受死亡的命运。
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我鹰刀还没有活够呢!
芊芊的血仇未报,若儿的毒伤未除,自己老婆还没有讨,儿子还没有生,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楚灵看了一眼茫然无措的鹰刀,不由急道:“爹爹,如果我跟了鹰大哥一同去,不就可以证明鹰大哥不是冒牌货了吗?我想,我说出来的话总是有人相信的罢?”
鹰刀一惊,忙道:“不行!太危险了。”以他的武功,自保尚有困难,更何况还要保护一个没有武功的楚灵?
正所谓明枪已躲暗箭难防,荆悲情这种无耻小人做起事来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有丝毫的疏忽便会被其所趁。
芊芊之死已经是自己永远难以愈合的伤痛,若是楚灵有什么好歹的话,那自己也不用活了。
楚天舒一口回绝道:“灵儿休要胡说。且不说鹰刀是否真的具有保护你的能力,便是你的身份也是一个问题。我正在努力劝阻白道诸派停止追杀鹰刀返回各自的驻地以免他们被荆悲情利用,可是你却公然和鹰刀一起现身,那白道诸派一定会认为我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故意偏袒鹰刀。那样一来,我说的话还有谁肯听?所以,谁都可以出来作证人,唯独你不行。”
鹰刀眼睛转来转去,突然见到一直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雅千柔,心内不由一动。
他诡异一笑道:“灵儿就是不用和我在一起也同样可以证明我是如假包换的鹰刀的。”
楚天舒眉毛一掀,静听鹰刀下文。
楚灵却惊喜道:“我不和你在一起,却应该怎么证明?”
鹰刀哈哈笑道:“我鹰刀风流成性,喜新厌旧乃是常事。如果我突然抛弃了你,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双宿双栖,那么灵儿你会怎么做呢?”
楚灵一怔,幽幽道:“那有什么法子?你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我还能怎样?只能怨自己命苦罢了。”
鹰刀料不到楚灵会如此回答,不由大为尴尬。
他心内有鬼地看了一眼正摇头苦笑的楚天舒,忙咳嗽一声道:“很简单,灵儿只需领着一大帮人跟在我身后喊打喊杀的就可以了,这叫做棒打薄情郎,由不得别人不信。如此一来,楚前辈出面劝阻白道诸派时,别人也不会说他是在徇私了……”
楚灵喜道:“果然好计策!”说着,她突然抿嘴一笑,风情万种地在鹰刀的肩上轻轻一拍,低声笑道:“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你这个负心薄情的小冤家……唉,一想到我要棒打你这个薄情郎,我的手都快痒了……”
楚天舒在一旁初次见到女儿如此多情娇痴的一面,好像女儿在这一刹那间将所有的美丽皆开放了出来,心内不禁有些感动。
多少年来,自己对女儿宠爱有加,她要什么自己便给她什么,却也没有见到女儿有如此开心快乐的时刻。
看来,爱情可以使一个女人美丽这句话的确是至理名言呀!
而且,从方才的对话可以看得出来,女儿居然毫不计较鹰刀风流成性的毛病,说明了她对鹰刀已经爱入骨髓,无法自拔,若是自己当真杀了鹰刀,只怕女儿立时觉得生无可恋而以死徇情,到那时自己再来后悔只怕是来不及了。
楚天舒一想到如此严重的后果,立时打消了原先必杀鹰刀的计划。
老实说,他自从听说楚灵和鹰刀定情的消息之后,立刻对鹰刀进行过一番调查,发觉鹰刀此人虽无大恶,却是个风流成性的浪子。
再加上听了秦道雪对鹰刀的评估,觉得鹰刀实在不是楚灵的良配,只怕女儿嫁过去之后,难以忍受鹰刀风流的毛病,终生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度日。
所以,当日作出以鹰刀的人头来换取花溪剑派退出巴蜀的决定时几乎没有经过一丝犹豫,毕竟这是解决事端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方法。
但是此刻看来,自己需要重新判断此事了。
楚天舒并非常人,既然想清楚厉害关系,他便当机立断道:“就这么办罢!听雨,你带一批人和灵儿一路追在鹰刀的身后,名义上是争风吃醋,暗地里却可以保护鹰刀的安全。灵儿,这么安排你该满意了吧?”
楚灵喜出望外,她跳到楚天舒的怀中欢欣道:“谢谢爹爹!”
乖乖龙的冬,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鹰刀长呼一口气,放下心中大石。
但是若儿还在侯嬴的手中,只有楚天舒亲自出马,才有可能将若儿毫发无伤的带出来。
最重要的是,若儿的毒伤唯有“三叶雪桑”可以治好,若没有楚天舒这等身手,是不可能从天魔宫中拿到这唯一的解药的。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是说动楚天舒去帮自己救人,最好的方法还是通过楚灵去求楚天舒……
想到这里,鹰刀将楚灵拉到一旁,将若儿的事说了一遍,并委婉地“威胁”楚灵,若楚天舒不答应去救若儿,自己是不可能心无挂碍地去花溪剑派的腹地捣乱的。
楚灵无奈,只得去求楚天舒。
楚天舒一听,几乎被气得七窍生烟。
自己好不容易下决心放这臭小子一条生路,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打蛇随棍上,另提条件。
在一霎间,楚天舒几乎有着一剑将鹰刀了结干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