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请你离开,马上!”姜喻用力指向门口,眉眼冷厉。
姜鹏飞忽然矮下气势,低声道,“算我求你行不行?在大名县的时候,你让我离俞萍远点,我听了,因为那时候要高考,不能耽误俞萍的前程。可现在高考结束了,我们都考上大学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真心对她,决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不负责任,你可以监督我,行不行?”
姜喻一言不发,面色如冰。
姜鹏飞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莫名其妙的敌意从哪里来。在大名县我们交手多次,次次都是你赢。哪次我占了上风,一看到你难受,我就下不了狠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不认识你,也看不惯你,就是狠不下心。”
“俞萍也是,明明只是半路认的姐姐,可她很看重你。你说让我们分开,她就打电话说分手。我从家里赶回来,满心欢喜约她见面,没想到她跟我提分手……”
姜鹏飞目光痛楚且真诚,殷切地看向姜喻。
“说完了?”姜喻冷冷地盯着他,“说完了就滚。”
她直接拉开门。
门外却有一张惊惶的面孔,是俞萍。
姜喻瞳孔一缩,“你怎么回来了?”
俞萍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室内高大的身影,眼泪都要急出来了,“你怎么来了。”
姜鹏飞大步跨过来,攥紧俞萍的手腕,把她拉进屋,“你来得正好,我们当面说。”
姜喻关上门,抱臂靠在门边,冷冷看向一对怨偶,“好,你们慢慢说,把你们怎么瞒着我交往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我们不想瞒着你的,如果你是为这件事生气的话。我可以道歉,俞萍开始想告诉你,我知道你总是对我抱有敌意,就哄她先拖一拖。都是我的错,你生气可以打我,我保证不还手。”姜鹏飞神色坚定。
俞萍一直想甩开他的手,总也甩不开,急得直掐他,“你放开我,你不要乱说话。我已经和你分手了!”
“我不要分手,你不准和我分手!”姜鹏飞突然抑制不住,圈住俞萍。
俞萍慌乱地瞟一眼姜喻,急得伸手掰扯姜鹏飞的手臂,眼泪簌簌而下,带着哭腔,“放开我,快放开我。”
姜鹏飞锢得更紧。
“演完了吗?演完就滚!”姜喻大步上前,用力抡开姜鹏飞的手臂。
谁料姜鹏飞身体一歪,却顺势双膝弯曲,噗通跪在姜喻面前,“我不分手!我要和俞萍在一起,求你成全我们!”
通红的眼眶竟迸出泪花。
姜喻呼吸一滞,身体像定住一样,不敢置信。
俞萍用力拉姜鹏飞,他却纹丝不动,眼泪在流,神情却很坚定,大有姜喻不答应,他便一直跪下去的气势。
俞萍扯了几次扯不动,呜呜哭出声,终于也跪倒在他面前。
姜喻看着眼前的两人,无法呼吸,无法思考,灵魂飘在半空,像看一场闹剧,而她,却是剧中人。
她看到俞萍转身,与姜鹏飞并肩,一起跪在她面前,两人手牵手,肩并肩,齐齐哭求,让她同意他们在一起。
明明很近,声音却很远。
空气仿佛凝固,时间无限拉长,前世苍白憔悴的俞萍如水墨画般渐渐洇开、淡化,最后融于虚空……
姜喻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