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濛濛,世界的灯被关掉,外面一片黑沉沉。
我和陈最牵手躲进了明亮里。
我们第三次面对面的坐在了那间甜品店。
刚刚我一时冲动的拥抱,导致此刻我们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
尴尬以上,暧昧未满。
“阿嚏!”
“阿嚏!”
视线漂移之际,我们一前一后地打了个喷嚏。
我们游移的目光相撞,彼此都微微一笑。
陈最主动为我点了杯热可可。
他打破静止的空气:“先喝点热的暖暖。”
我瞄一眼这无比熟悉的热巧,没动,只是认真端详着他。
我轻轻叹息:“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失忆的真实性。”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假的。”
陈最的语调几分无奈,“这样,我就不会把一切搞砸了。”
“你搞砸了什么?”我顺势问。
他不确定地试探:“我们的那次,约会?”
我微微别开眼,莞尔一笑,被这样迷惘却坦诚的陈最一秒折服。
“你看,你一边说着失忆,一边又记得我们约会过。”
我说给他听,更像告诉自己,“好像你的失忆也没那么可怕。”
我的逐渐松快,似乎也给了陈最更多的信心。
他脸上那,从我们重逢就挂着的可怜巴巴,在这一刻随我的笑容飘散。
笑眼相视,笼罩住我们的拘谨,像升空的肥皂泡哔啵一下破裂掉。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问出了我最好奇的问题。
“定位。”陈最说,“我们的聊天记录里有那棵圣诞树的定位。”
啊,是了。我想起他上次是说过,要开始保留我们的聊天记录。
如今得知他确有践行,他真的有努力为我抵抗记忆,我的心情开始上扬。
我追问:“那你怎么确定我就是江莱?”
“我的日程表上贴了你的照片。”
陈最停顿一瞬,补充:“但好像是偷拍的,手抖了,不太清晰。”
他向我交代:“其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感觉上就该是你。”
我们相识以来,陈最总是张扬而游刃的。难得见他今天浮现出,忐忑又好欺负的乖感,我起了捉弄的心思。
“那如果我说你认错人了呢?”我捉狭问他。
我期待“陈最风格”的机敏应对。
却未料想,他神情一顿,竟像是当真了。
陈最没有回答我,而是突然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给我弹了视频邀请。
下一秒,我的手机应答他,与他的手机奏响一曲美妙合唱。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