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又遇到了新问题了。
打从昨天到这个大厦来上班,他就不断遇到新问题,这些问题有的牵涉操守,有的牵涉纪律,有的牵涉法律。
但有一点,这些问题大都跟钱有关,要么是怎样向外支出钱,要么是怎样分配钱。
说实在的,任凭并不是一遇事决断的人,他总要先将事情掂量掂量,三思而后行。
今天这事他刚才在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圈了,正过来想,这种行为叫什么?
不是贪污吗?
自己向来都是很清白的,能在这个问题上玷污自己吗?
但反过来又想,两千块钱也算不了什么,要是自己硬要将这票重新让徐风去开,徐风会怎么想?
他以后有什么事肯定就不和自己交心了,况且还会在处里的其他同志那里说自己的坏话,这样自己这个处长就成了孤家寡人。
任凭向来和别人共事都是共心的,他不喜欢虚假的一套。
唉,算了吧,还是按惯例吧,俗话说,前边有车,后边有辙,萧规曹随最好,这样既省心又落好儿,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他一边说着:“这情况我知道了。”一边将那几张发票拿出来,一一签上“同意报销”字样,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在签字的过程中他还发现商务通和手提包的钱数也分别多了三四百元,心里明白,也没再说什么。
徐风拿上票,到财务室小曾那里换来了钱,旋即又转回来。
徐风将任凭的门反锁了,就掏出那2800元钱来。
他拉开任凭的抽屉将钱放进去。
任凭感到不解地问:“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处里的钱,先放到你那里管着吧。”说着就将钱拿出来往徐风手里递。
徐风不解地看着任凭。
可能他觉得任凭很奇怪,心想这人怎么这样不开化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钱交给你就是让你分配的,三七开,四六开都行。
给自多少自己要多少,自己不会说个不字,也不会觉得心里不平衡。
但他偏说这是处里的钱。
怎样开导他呢?
还是用惯例点拨他吧。
想到这里就说:“以前的处长都是当时就处理掉。”
任凭想:又是以前的处长!
看来自己这个处长总得活在他的影子里了。
但既然已经按惯例了,就按到底吧。
又一想,怎么个分配法呢?
是和徐风两人分还是和成雁三个人分呢?
还是两人吧。
这事就徐风一人经手,成雁虽然去了,但她并不知道票的事。
再说,怎么分好呢?
干脆二一添作五,省得徐风心里不平衡。
他将钱分作两部分,一半放进自己的抽屉,一半递给徐风。
徐风推辞着说:“不行不行,我不能要那么多。”
任凭站起身来说:“拿着吧,你哥就是这样的人,见见面,分一半。”
徐风又让了一番,就将钱装进了上衣兜里。
说不尽的感激话,还说跟着这样的领导有干头,然后就出去了。
任凭将钱放到了中间抽屉里,又觉得不合适,又转移到下面的抽屉里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