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对劲。李月来眼睛睁了全开盯着床上。也许是太热,陈暮雪身上的被褥已滚落在地,白寝衣也被解开,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腹来。被褥还剩一角搭在床边,两条长腿紧紧夹住,叫人实在移不开眼。李月来愣住,片刻后,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半月未曾疏解,那呻&吟声听得虎躯一震。他紧紧闭眼躺回去,吸气,呼气,呼~再怎么吐纳,可鼻息越发不匀。他毛燥地站起来,慌忙四顾屋内。见床上人辗转愈烈,匆匆走过去想叫醒他。“阿雪?”李月来手刚搭上陈暮雪的胳膊,立马感受到火烧似的灼热。火盆将熄未熄,余温刚刚好,不该受凉。大抵是今日受了惊吓,夜里发热。床上这位爷可是衣食父母,热出个好歹来,如何向易微交代。想罢,他立即转身去找大夫。“……别走”。刚踏出一步,李月来就被那只滚烫的手抓住。他回过头去,见陈暮雪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布满血丝,满头黑发凌乱不堪,像是被□□过一样,那般……招人。扭了扭身体,肩上衣服又往下滑了滑,快上身全赤了:“你别走”。李月来觉得全身愈发燥热,直觉得赶快转身离开此屋。“陈暮雪,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陈琼”,李月来依旧背身,尽量克制住想转身去看床上的冲动,颤着声音问道。“你身上好凉快”,陈暮雪蹬掉被褥最后一角,两步下床,跪到上面,紧紧抓着李月来不松手。柳下惠真乃神人。李月来无奈转身,弯腰想把陈暮雪抱回床上:“你好好呆着,我去找大夫,大夫来了就凉快了”。刚把陈暮雪抱起来,他双手很自如地攀上李月来脖子,用力往下一压,额头相靠。两唇相对,陈暮雪像是寻找到清凉一般,舒服地哼唧一声。李月来觉得自己脑袋里烧起一团火,把他的理智化为灰烬,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叫嚣:压下去,让他哭!“啊!”声音半勾半含,太大又怕引来旁人,太小又怕听不见,既是邀请,又饱含期待。陈暮雪的腿被折了又弯,疼得后背弯出一个弧度。恍惚间他睁开眼,仿佛清醒了几分,确认清楚身上的人,先是愣住。片刻后,他全身心放松开来,背部慢慢贴回床面,一边回拥住李月来。他在赌,李月来是一个值得真心交付的人。今夜以后,他们之间会更加亲密,和旁人都不一样的亲密。李月来猛地几耸,让陈暮雪抓紧床单,吐粗气道:“疼,月来”。月来。李月来听到这声呼唤,神志有一瞬清明,随即拂了一把下巴上的汗,动作放缓下来,低头去看陈暮雪。陈暮雪闭着眼,嘴角不自觉露出满足的笑容:“重些,我还要”。怎么一会要轻,一会要重的,真是磨人。不管是胡话还是真话,听得李月来眼底的清明瞬间消失不见,带着力道和决绝,陷入更深的沉沦,毫不怜惜地撞向最深处的温柔。我以后会对你好,比现在还好。他在心里对陈暮雪作出不太能算数的承诺。………又是一个冷晴天,李月来睡到日上三竿。冬日里的一抹阳光太过珍贵,从窗外投入屋内,照到李月来脸上,他着闭眼,舍不得移动,感受太阳微弱的温暖。耳旁很静,许久,他翻了个身,手臂打出去。没有意料中暖呼呼的肉,手臂落到硬邦邦的床上。他立即睁眼看向身侧。空的,陈暮雪不在。长吐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鞋还没穿完,屋外就想起小二的声音。“李公子,醒了嘛,楼下陈公子让您下去吃午饭”。一觉睡到中午了???“知道了”,李月来推开窗户,一边回小二的话。外面街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幽州之行(二)出门时,小二还在一旁候着,见李月来心情颇好,笑道:“公子,今日是咱们酒楼第一厨掌勺,您可得一饱口福”。一般大酒楼厨子是轮番做菜,大厨掌勺的日子,专门有人提前上门预订。“是么”,李月来站在楼梯口往下面望去,昨日没有细看,蓬莱酒家的大堂并不是清一色打通,摆满桌子。有形状大小各异的桌凳,不规则的围绕中间舞台摆设,有的桌子设有晶帘,极其注重客人私密。“当然!公子不信的话,您问问同行的另一位公子就是”,小二下巴朝下面大堂点了点。李月来目光落到堂间坐在小圆桌上的陈暮雪身上,本也没分开多久,竟有小别胜新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