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清冷气味包裹着,鼻息交缠。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不担心你,我还能担心谁?”
花言巧语。
淮鸢哼了一声,耐不住脸颊红晕攀升,她遮掩着错开眼神,嘟囔道:“谁知道你还能担心谁。”
终是不敢再看男人带着玩味的眼眸,抬手撩开布帘,看见已近郊外山林,迎面潮湿的冷意扑来,将马车内热意驱散,压下她心头燥意。
回想上一回到这白云寺,还是前年大年初六,父亲难得不当值,一家三口租了马车,享受这少有的出游时光。
谁知刚到了京郊,山路便因大雪封了路,白云寺是上不去了,原想着在山下歇脚,待明日再上山,怎料淮昀临时起义,道距山脚不远有处温泉,是他朋友的庄子,天冷正好暖暖身。
淮鸢一路顾着赏景,开窗受了凉,正巧打了个喷嚏,原本还踌躇着的白女士立时同意,嘴上还念叨着她都要嫁人了还如此不稳重。
淮鸢只挠挠耳朵,浑当没听见,趁着母亲没注意,朝淮昀眨眨眼。
她早早便听父亲提过这温泉,仰慕已久,父女俩期盼筹谋,好不容易有此机会,怎能错过!
当夜便如愿以偿住进了温泉院子。
冰天雪地享受温热泉水,较夏日冰泉嬉戏更添一分奢靡,那份满足感是形容不来的。
歇了一夜,身上寒气尽祛,舟车劳顿的疲惫荡然无存,母亲也直道,若有机会,明年再来。
然第二日起身,得知皇帝带着皇后竟上了白云寺,今日无论哪家官眷都不得上山。
淮昀明日便要入宫值班,再耽搁不成,最终只得在母亲絮絮叨叨的祈祷告罪声中,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甚至到了去年春日,淮昀被贵妃为难,入宫中多日没消息时,母亲还提起这陈年旧事,只道都因年初未求佛祖保佑,今年才会如此不太平。
想到此处,淮鸢眼眸淡了淡。
晏屿青察觉她的情绪,目光透着询问关心。
淮鸢道:“王爷知道白云寺山脚有处温泉庄子吗?”
晏屿青想了想,道:“不止一处,山脚共五眼温泉,你指的是哪个?”
淮鸢一愣,努力回忆,却实在说不出那庄子名称,便道:“随便哪处,我就是冷,想泡温泉了。”
晏屿青笑了笑,道:“这容易,那眼春波泉正巧在我庄子上。”
淮鸢立时膜拜:“不愧是王爷,家大业大,连白云寺脚下都有宅院,实在佩服佩服。”
晏屿青没理会她的贫嘴,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笑意:“我的便是你的,无需佩服。”
淮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