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厉害的。”
淮鸢嘴角抽动,顶着姝华公主诧异目光,装出一副受宠若惊模样,道:“王爷谬赞。”
晏屿青又淡淡笑了下,错身离去。
待他走远,姝华公主方狐疑地盯着淮鸢:“你和皇叔从前认识?”
她到底在皇帝贵妃身侧长大,自幼养出敏感心性,何况他们二人如此不同寻常,她怎会察觉不出异样?
淮鸢默了默,心里暗骂晏屿青,面上只装傻道:“微臣自然认识瑾王,不过瑾王认不认识微臣就不知了。”
姝华公主撇嘴嘟囔道:“不说便不说,我瞧着你们定是认识的。”
到客栈已是后半夜,她本可以在太医院留宿,只是第二日仍是休假,再如何折腾,她还是情愿早些离开皇宫。
否则总有种加班的感觉。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刚起身南焉便道晏屿青晚些过来。
淮鸢只得打消吃完饭继续睡的念头,敛额说着知道了,周身气压低得很。
南焉不明所以,回去复命时,犹豫了片刻还是提了一句:“淮小姐似是心情不太好。”
晏屿青刚从宫里回来,那批押送回京的舒王余孽前日入狱,大理寺卿连夜审讯。底层的没挨几招便吐了个干净,却尽是些无用的情报,多是些早前线人传递过的。
至于混到高层,有头有脸的,一个个嘴巴闭得严实,严刑拷打下愣是没一个说出梁满文的下落。
皇帝今日唤他入宫,问的便是此事。
淮鸢画的梁满文画像,早在数月前便差人送入宫中,他隐去作画之人,谁知皇帝一再追问,他只得将南焉供了出去。
只能庆幸,皇帝没执着到让南焉当场作画。
晏屿青愣了下,思忖片刻,道:“知道了。你且回府,不日皇兄应会再次招你入宫问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想必不用我再多说。”
谈及此事,南焉知晓分寸,立时低头应是。
原想直奔着客栈去,隔着帘子听见街边小贩吆喝,他低声催着马夫调转方向,停在路旁,下了马车缓步走到摊前。
小贩何时见过生得如此标致之人,瞪着眼眶呆愣许久,好不容易回神正好对上面前男子俊美黝黑眼眸,这才隐约记起,他方才似乎是要买糖葫芦?
晏屿青面带笑意,又重复说了一遍:“您好,麻烦帮我拿两根糖葫芦。”
小贩忙哎了一声,生怕得罪贵人,煮糖水的动作加快,一边忍不住问道:“郎君是买给家中娘子的吧?”
便见男人忽地低头,嘴角噙笑,眼眸柔和下来,虽什么也没说,他哪里还有不懂的,只心里道,也不知谁家娘子能嫁给这般英俊温柔又宠人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