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归骂,事已至此,总得想法子补救。孙湖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直奔别院,去找史衡商议应对之策。史衡听闻此事,顿时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惊问道:“御史怎么突然派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孙湖急得直跺脚,额头上青筋暴起:“现在人都已经到跟前了,再纠结这个也没啥用了。”“史大人,您也在京城高就,能不能找找御史大人,想法子把这件事给压下去?”史衡脸色苦着脸叹息:“怕是没那么容易搞定。”“御史本就是奉了皇命前来巡查地方诸事,如今出了这档子人命大案,搞不好就要被当成典型事例处置了。”“不过……”他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你只要寻得一个替死鬼,对外宣称是他被李华清买通,蓄意谋害那三人,这不就成了?”“到时把案子结了,御史那儿也好交差。”孙湖听后,长叹一声,满脸无奈:“看来如今也只能铤而走险,走这步险棋了。”多事之秋,黄岩深为了避嫌,婉拒了孙湖精心筹备的洗尘宴,转而住进了官驿。吃过晚饭,亲信见四下无人,便悄然跟随着黄岩走进了他的房间,神色略显凝重地开口:“大人,李华清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塞给我一封信,依卑职看,其中或有隐情,还请大人过目。”说着,便将信件双手呈上。黄岩接过信,目光迅速扫过信上内容,看完后,不禁微微叹息,神色间满是感慨:“果然不出御史大人所料,这史衡竟搅和到这件事里头来了。”“他们为了逼迫华清撤诉,手段竟如此狠辣,虎毒还不食子呢。”顿了顿,他抬眼看向亲信,目光锐利如鹰:“你调查过没有?他们二人是否真如信中所说是父子关系?”随从连忙躬身回道:“回大人,我找了数人均证实,他们二人确系父子无疑。”黄岩嗤笑了数声:“史衡和李华清,好歹是亲生父子,血脉相连,如今却闹到这般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田地。”“说来,实在是可笑至极!”他微微皱眉,沉声道:“眼下出了三条人命的大案,此事断然不可能轻易了结。”“你明日一早便启程赶赴省里,当面将此事详细禀报给御史大人。”“依我看,这孙湖怕是乌纱帽不保,这县令之位也坐不了几日了。”“你此行顺便去探望一下温知书,对他而言,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也算咱们送他一个人情。”县牢。午佐全神贯注,手中摆弄着各种精巧器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他却浑然不觉。终于,他长舒一口气,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与笃定:“马捕头,在王大俊三人饮酒所用的杯盏和酒壶里,检测出了强烈的毒药反应。”“经反复查验,确定是砒霜无疑。”马捕头闻听此言,浓眉瞬间拧成了麻花:“果然投毒了。”他大手一挥,吼道:“把当天送饭的狱卒给我统统带上来!”一时间,牢房过道里脚步声、呵斥声乱成一团。送饭狱卒杨助钟等人被拖到堂前,马捕头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声嘶力竭地吼道:“说!到底是谁给王大俊他们下的毒?”杨助钟等人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却牙关紧咬,死活不认账。马捕头气得暴跳如雷,各种酷刑轮番不阵,可即便把他们折磨的皮开肉绽,也撬不开他们的嘴。无奈之下,马捕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垂头丧气地来到孙湖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大人,小的无能,那些人嘴硬得很,实在问不出个所以然。”孙湖坐在公案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似是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抬眸,目光投向一旁默默站着的师爷,开口问道:“你可有什么妙计?”师爷一直垂首站在旁侧,此时听到大人问询,微微抬起头,目光闪烁,沉吟片刻后,他凑近孙湖,压低声音,悄声道:“大人,依在下之见,不妨先将这些人放了,然后咱们如此如此……”孙湖听着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仿若暗夜中寻到了曙光,他伸出大拇指赞道:“师爷这一招,实在是高啊!”而后,他神色一凛,转头看向马捕头,目光中满是期许与威严:“马捕头,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就看你的了。”马捕头心头一震,暗暗叫苦,听了师爷的计谋,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道:“这师爷这计好毒。”可他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得硬着头皮抱拳应道:“小的遵命。”夜幕降临。县牢那扇厚重的大门在夜色掩护下缓缓开启,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杨助钟等人的家人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听闻动静,他们心急如焚地挤上前,眼中满是焦虑。见亲人们被狱卒们架出大门,个个衣衫破烂、伤痕累累,家人忙不迭地迎上去,搀扶着他们往家赶。一路上,啜泣声、安慰声交织在清冷的夜风中。杨助钟回到家中,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家人焦急的面庞。妻子忙前忙后,遣儿子去请大夫,自己则手忙脚乱地打来热水,为丈夫擦拭伤口。女儿躲在角落里,怯生生地看着父亲满身的淤青与血痕,小声抽泣着。大夫匆匆赶来,一番诊治后,留下几副药,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去。折腾了大半夜,一家人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才歇下。此时,窗外夜色愈发深沉,万籁俱寂,唯有风声偶尔呼啸而过。马捕头悄然来到杨助钟院门外,翻墙进了院子,从身后摸出一根经过特别手段改造的竹管。凑近纸糊的窗户,他轻轻捅破一个小孔,将准备好的迷烟缓缓吹入。那迷烟袅袅升腾,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迅速在屋内弥漫开来。:()快穿:最强工具人出征,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