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湖眉头微微一皱,虽说李三儿在街坊邻里间声名狼藉,可毕竟是出了人命案子。他当即吩咐马捕头,带上仵作和衙役,速去命案现场勘查。华清回到家中,李秀娥迎上来道:“魏员外差人送来了五千两银票,说是你治好了他的双眼?”“喏,给你。”华清微微一怔,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摆了摆手:“嗐,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先放在你那里吧,我现在并不缺钱用。”五日之后,崔家的一个仆人匆匆跑来,神色慌张:“我家老爷快不行了,特命小的来请您过去一趟。”华清面露诧异之色:“叫我去?”李秀娥在一旁劝道:“人家既然叫你了,你就走一趟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岳丈。”华清挠了挠头,略作犹豫后应道:“那……好吧。”踏入崔家大门,一股哀伤的气息扑面而来,整座宅子仿佛都被阴霾笼罩,沉浸在悲痛之中。华清走进卧室,只见崔修明无力地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气若游丝,往昔的精气神早已消失不见。汤琳坐在床边,不停地抹着眼泪,哭声断断续续。屋内,魏员外、刘员外以及崔家族长等人围立在床边。除此之外,地上还站满了仆人,他们皆面色悲戚,一片死寂。华清来到床前,神色淡漠,平静开口:“叫我来做什么?”崔修明艰难地撑开眼皮,缓缓说道:“好女婿,我心里明白,你心中怨恨我们。”“可再怎么说,在我崔家,总归没让你饿死不是?”华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冰冷:“照您这么说,我还得给您一家跪下,叩谢你们十八辈祖宗的大恩大德?”崔家老族长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沉,面露不悦:“哼,你怎么说话呢?”崔修明长叹一声,气息颤抖:“好女婿,我这辈子命薄,没福气,膝下无子,就只有小玉这一个宝贝女儿。”“她那案子,民不告官不究,你就原谅她这一回,撤案吧。”“你们两个以后好好过日子,她回来了,这家产你们都有一半的支配权。”华清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回绝:“不稀罕,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魏员外见状,上前轻轻拉了拉华清的胳膊,好言相劝:“华清,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和崔老板素来不睦,他今日特意请我来,就是想让我当个见证。”“你想想,一半家产可不少了,有我在,绝不会偏私,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华清拱手致谢,态度坚决:“魏员外,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撤案这事,没得商量。”“我离开崔家,日子过不下去了不成?”此话一出,崔修明像是受了重重一击,猛地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汤琳惊慌失措地用手帕替他擦拭。过了许久,崔修明才缓过劲儿来,气息奄奄地开口:“若如此,我死后,怕是要被人吃绝户了……”华清冷冷一笑:“关我屁事。”崔修明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过了片刻,他才强压怒火说道:“宝儿是我的亲孙子,我只求你一件事,等我死后,别让他改了姓氏,只要你应下,这崔家的家产将来全是他的。”华清垂眸沉思片刻,抬眼回应:“我只能保证在他成人之前不改姓,至于成人之后,改不改得由他自己拿主意,如何?”崔修明闭目,良久,才疲惫地开口:“罢了,就依了你吧。”接着,他吃力地抬眼环顾众人:“老族长,刘员外,魏员外,你们可都听清楚了。”“要是宝儿成人之前改了姓,这崔家的家产就还归崔族。”崔家族长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咱们崔族这么多好男儿,合着你是打算一个铜子都不打算给啊?”崔修明也来了气,梗着脖子反驳:“我有孙子,崔家不绝后,凭什么要把财产分给族人?”崔家族长被噎得满脸通红,拂袖而去。崔修明又深深地看了华清一眼,气息微弱地叮嘱:“好女婿,你……一定要说话算……”话还没说完,他脑袋一歪,便没了气息。顿时,烫琳、丫鬟和小厮们放声啼哭起来。崔修明这一离世,华清自然而然地成了崔家的主事人。送别魏员外等人后,华清把周平及其余几个新招的仆人叫到跟前。他并未急着操办崔修明的后事,而是先让管家把所有仆人的卖身契找来。这一下,仆人们个个吓得胆战心惊,面面相觑。华清一张张翻看着卖身契,但凡之前对原主有过一丝刁难的,他通通挑了出来,转手就将这些人发卖出去。原本五六十个仆人的崔家大院,经此一番折腾,剩下的连二十个都不到。至于汤琳,华清更是毫不留情,直接命人将她用乱棍打出府去。汤琳妄图拿走自己的私房钱,华清怎会应允,冷硬地回应:“这都是宝儿的钱,你一个铜板也别想拿走。”汤琳满心委屈,哭哭啼啼地跑去找崔家族长诉苦。因崔修明死时没给族里留财产,崔家族长心中正憋着气,不仅没打算给他撑腰,反而冷嘲热讽起来:“活该。”“崔修明那么有钱,生前却死死攥着钱不放,也不见给族里几个钱,现在遭报应了吧?”碰了一鼻子灰的汤琳并不甘心,又转而投奔娘家。娘家人见她哭得可怜,也确实有心为她争上一争。奈何如今华清势大,他们只敢在背地里骂骂华清,可真要上门理论,却是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为汤琳出头。崔修明可能到死都没料想到华清会如此面狠心硬。华清起初只想草草地把崔修明的尸骨葬入崔家祖坟,落个省心。可崔家族长也是小心眼,见华清不肯大操大办,抠不出几个钱来。想到家产之争,心里憋着股劲儿,坚决不让崔修明入祖坟。:()快穿:最强工具人出征,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