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微闪,潋滟着湿润的光,动情地望着温烛影,爱意深重,反手牢牢地扣住了温烛影的手。
这只手,一旦握住,就再也不想放开。
温烛影一只手抓着孟青橙,一只手握住白景瑜,忽然想起帮她搬东西的孟酌言,对着他露出洁白的牙齿,请求道:
“酌言舅舅,可不可以帮我把东西都送到我给你的地址?”
孟酌言的眼神柔下来,点了点头,“好。”
“谢谢酌言舅舅!”温烛影喊得很甜。
一旁的孟西昭神色一喜,再也不做隐形人了,上前一步,期待地看着温烛影,抓着孟思故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屏息凝神,等待着温烛影叫他一声舅舅。
既然她都叫孟酌言舅舅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原谅了他们?
温烛影自然也看见了这么灼热的眼神,她只是抿着唇,偏过头去,不愿理他。
在她转身的时候,孟西昭急忙地上前拦住她,眼神卑微而请求,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了些哽咽,低到了尘埃里,弱弱地问:
“为什么我不可以?”
连孟酌言她都可以原谅,为什么不原谅她?
他们都是温烛影的舅舅,为什么原谅了孟酌言,而不原谅他?
温烛影停下转身的动作,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孟西昭。
孟西昭西装革履,一身形容温文尔雅,坚毅的脸庞,却写满了落寞,上下滑动了两下喉结,自喉间艰难地挤出一句:
“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温烛影深深地呼了口气,终于愿意搭理他,开口问道:
“你是因为误会了我感到抱歉,还是因为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恶语相向而感觉到抱歉?”
孟西昭的思维变得很缓慢,讷讷地反问:“这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温烛影实话实说,
“你其实并没有对你的所作所为感觉到抱歉。你身居高位,习惯了对别人发号施令,总是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所有人。
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你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甚至会觉得自己很聪明。
你之所以会感觉到抱歉,只是因为我的身份而已,没有我这层身份,你根本不会纡尊降贵,对我道歉。”
短短几句话,就将孟西昭的内心剖析得明明白白,隐藏在俊秀皮囊下的阴暗面,在明亮处暴露无遗。
孟西昭无力反驳。
他至今才察觉,他之所以感觉到抱歉,只是因为温烛影就是商长离。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女孩,他是绝对不会道歉,甚至觉得他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在他的视角,他们并不是对等的关系。
“我可以改。”孟西昭艰难开口。
可是温烛影并没有义务等他去改变。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拉着孟青橙和白景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