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因是第一日开张,秋曜坊众人恐铺娘日不暇给,皆来帮忙。
除了两位掌柜,梳理顺序,把控全局;铺娘们揽客,销售,巧舌如簧。
还有医女药童们,立于中央旋转展示台旁,讲解功效、用法,传产后之护。
二楼还有绣娘们,帮忙导引试装,待主顾们定下后,若有需要即刻帮其改制。
后院五间房,西厢房已被改做库房,由周妈妈坐镇,守库房出入。
除周妈妈每日清点、补给,莫婤还需七日盘存,每月向高夫人汇报。
武娘们巡视安全,防备闹事和盗窃的同时,还要帮周妈妈搬货。
因着东市人流大,容焕阁初开张,召众多人捧场。
一时,人声鼎沸,无意路过之人都被诱得进来瞧一眼热闹。
容焕阁的产品,从平价到高价,不一而足,进来听了功效的几乎都捎带上了一两样。
加货都有三四趟,周妈妈一面点货、补货,一面喊人来搬,忙得嗓子都哑了。
而在高府内等消息的莫婤,却是坐立不安。
今个一早,莫婤便想跟着周妈妈同去,却被高夫人拦住了。
高夫人苦口婆心道:“一是要予手下展现之机;二是放权,信赖他人,自己干只会累死。”
听闻高夫人这般教她,她想着秋曜坊众女子这般干练,遂作罢。
莫婤正浑身刺挠着,一旁眠床上的小公子亦哼唧起来。
“应是饿了。”
高夫人听了,屏退众人,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又将她们唤进来。
一面捶着酸软的手,一面同莫婤八卦起来:
“张姨娘不是又怀了,她前头的儿子径直丢给奶娘去,日日痴缠着官人。我不信他俩还能再干点啥?”
周妈妈亦在一旁愤愤补充:
“我昨个去瞧,那娃都饿得哇哇哭了,奶娘还在啖食碎嘴,理也不理。我进去撒了通气,姨娘听了原由也不动气。”
“她只有勾不着官人时,那孩儿才能在她手中过一道,官人一去就又丢开了。”
高夫人讽道,“你只当官人不知?他都不管,断不敢来同我说的。”
莫婤尖着耳朵吃瓜,也不插话,只在心中暗骂:只管生不管养的垃圾玩意!
见高夫人还揉着手,复问道:“阿姆手怎这般累?”
“方才拧了一下。”高夫人不好意思道。
已喂养这般久,早就熟练了,今个可能亦是有些心神不宁,竟还扭了下。
莫婤闻言,摸了摸,见没伤着筋骨,唤丫鬟从小厨房放冰块的凌阴处取了些,用绣帕包好后,给高夫人冰敷。
嘱其敷上一刻钟即可,两日后若再痛,需换热疗。
高夫人听后自应下,还同莫婤抱怨道:“这小子见风长,抱着太累。”
又说起满月宴当日,她不过抱着给众夫人炫耀了一会,手就受不住了,只好郑妈妈代劳。
只是郑妈妈年纪也大了,她亦不想磋磨下人,还念及日后要带小公子出门游玩,难道都得众人轮流抱着?
小公子虽不娇气,但每次换人,都要哼唧两声,适应一会,高夫人都替他累得慌。
提及此,莫婤忽而想到早就有计划的婴儿车,便对高夫人道:
“小公子现睡的眠床,只需将其改得更轻便,再加上轮子,想来便能推着四处走,咱们也不受累。”
莫婤将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一面说,还一面拿着兔毫笔勾画着。
高夫人听罢,亦觉有理,即刻叫来了高府木匠。
同其沟通完细节后,府中吃瓜回来的杏雏,为高夫人带回一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