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的美容卡里还有两千多元的余额没消费完,她充了5000图个优惠,但其实发型只做基础剪烫,美容也只做清洁护理,钱花得极慢。
饶是如此,美容院听说姜近自称阿月的姐妹,也都十分热情,并不太介意美女不是消费大户。
姜近怕路人听了徒增惶恐,没说她已经去世,只说她调去了外地工作,一年半载才能回来,所以把卡留给自己。
宋云开的电话进来之前,姜近刚把话题从自己的皮肤保养转移到“阿月每次都是一个人来?”。
美容师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没那些保护隐私的概念,实话实说:“以前都是一个人,6月份有一次快到晚饭时间了,她男朋友来接她去吃饭。那次她吹过头发画完全妆才走的。”
姜近问:“她男朋友长什么样?”
美容师一边手上操作一边回忆:“唔……有点胖,一米七五左右,看着有一百六七十斤,我是觉得跟她颜值不太搭,不过小云——就是经常给她做指甲的姑娘说,这个胖子很快就换人了。后面那个帅点。”
……怪事,阿月好几年断情绝爱,一离职倒开始享受生活,一下打开了社交圈,换了一串男朋友?
姜近问:“小云在吗?我想做个裸色指甲。”
美容师起身说:“我去看看。”
运气好赶得巧,美甲师刚做完一个客人,正好衔接上,被叫进来。打磨指甲时,阿月两任男友的话题被重新捡起来。
“对对,我见过两个,6月初一个,6月下旬一个。”美甲师转头向美容师确认,“前面那个我们俩一起看见的对吧。后面那次关小姐没做美容、只做了指甲,在外间,男朋友还在旁边陪了全程聊天。那个身高有一米八,头发短,顺眼好多,而且是博士,我听见他们在聊什么……博士落户的事儿。”
姜近暗想,这俩男的都没听阿月提起过,也不知道和徐弘毅说的那个外星人是不是同一个。
“……不过7月的时候Anna跟我说她去上厕所时看见关小姐在和男朋友逛街,两人拉着手,那个男的挑染一簇头发,像是个小开哦。应该是又换男朋友了。”美甲师补充道。
美容师感慨:“那样的大美女肯定经常换男朋友啦。”
虽然还想不通为什么,但这更加证实了阿月不像是对生活丧失信心轻生自杀的状态。
——她从哪里认识那些男人的呢?
会不会是通过交友app?
做完美容离开美容院前,姜近拿到寄存的背包,立刻取出阿月手机开机查看,里面并没有任何常见的交友app。
不过她平时不太关注这领域,也许当下还有她没听说过的app流行起来。
她打开appstore搜素相关类型,令人意外的是,有两个交友类的app都是云朵标识。
这说明阿月以前下载使用过,只是从手机里删掉了。
姜近点击重新下载,有弹窗提示要求输入密码。
下载密码可不止六位,而且大小写与数字兼具,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猜得出来。
她退出弹窗,看着app长叹口气。
仅有的线索是,其中一个社交平台她听说过,高知学生和大厂的人用得多,用户画像范围较为明显;另一个也是,在江城老外和有点海归背景的爱用。
这说明阿月在选择交往对象时有非常明确的取向。
。
姜近去美容院穿的是运动服,所以前往饭局地址之前,先回了公司取电脑又回家换了套稍正式点的套装,在三地之间弹球似的跑,宋云开提出派车接她没成功,时间不允许,她自己打车去的。
饭局上男人们闹酒有点收不住,闹着闹着就成了直接用分酒器拼白的。不过宋云开很仗义,没让她多喝,凡是找姜近喝的都被他半路拦截了。
因此十点多散场时,姜近非常清醒,但是宋云开嘛……得让章凛架着才能走直线。
姜近站车边手插兜帮不上忙,热风烫着脸,她对章凛说:“回去让他早点休息,嗯,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宋云开气哼哼地有意见,“亏你说得出来。我喝多还不是为了你!”
姜近心说,那可别赖在我头上,您喝过六两之后就自己抢着要酒了。
这责任归属跟醉了的人也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