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得到的消息一致,她许是真心想同你相交。”
魏玉年暗暗思忖,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府中灯火通明,都吃过了年夜饭守岁去了,只有明喜早早就侯在正厅,等苏黛回来。
明喜见了苏黛,忙迎上来:“小姐,可急死我了,你不是说一会儿就回来吗?这天都黑了!”
明喜在一旁碎碎念,苏黛尴尬地摸摸鼻头,她好像是这样说过……
一路未言。
魏玉年将苏黛送回芳雅阁,便回去守岁了。
走出去一段路,他停住,对着目送他离去的苏黛温和道:“往后,祖母不会再给你说亲了。”
他立于积雪之上,月辉撒在他的肩头,映出他高大的影子,他只是一个回眸,便仿佛尘外之人,清新脱俗,温文尔雅。
恍然间,他便已远去。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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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清风苑。
冬日雪地里,异木棉绚烂绽放,没了其他时节的百花争艳,竟也觉得格外美丽。
“表姑娘,世子外出未归,要不您先去书房等等?”
苏黛点头,跟着安临进了书房,往日她倒是经常遇到魏玉年不在,她便去书房等,顺便练练字。
昨夜她想了许久,单凭她在沈卓然那处打探,也不知要多久才能探出个所以然来,她想找世子哥哥帮忙。
往日她也不是没想过让世子哥哥帮他找阿兄,只是找到了又能如何?改不了父亲被冤,兄长被流放的事实。
且她本就寄人篱下,又怎么能护阿兄周全?
可听沈卓然昨夜的意思是阿兄五年前便逃了,既如此现今应是自由之身,大启律法载明流放失踪者三年以上便不予追究从前罪责。
若真找到阿兄,她便搬出国公府,同阿兄自力更生。
世子哥哥还从来没拒绝过她,这件事应当会帮她的罢。
她乖乖坐在桌案上练着字,想着等找回阿兄后怎么发家致富,没成想太过专注竟到了晌午。
竟还没回来?
苏黛唤了两声临安,不见应答。
这倒少见,魏玉年的书房除了安临和她,从不让其他人靠近,今日没带明喜,整个书房似乎只剩她一人。
左右她早间吃的有些撑,书房也摆有茶点,不着急回去用午膳。
她闲晃着翻看书架上的书,大多是些经史子集,兵法之类的,苏黛不是很感兴趣。
蓦然,她视线触到一本封皮极旧的书,书封上写着异志录,似被人经常翻看,内里纸张破损严重。
此书藏在书架最底层极不显眼之地,她来过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看见。
刚拿起,书中露出半截纸张,她抽出一看,是魏玉年的字迹,写着大启山河录五个大字。
苏黛突然僵住。
尘封的记忆突然回笼,父亲生前亲手撰写了一本书,也叫这个名字。
是巧合?
还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