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报出了武都郡和红袖招的具体地点,还描述了江见的形貌,这让云桑都不敢轻易否决了。
因为江见当时为了被劫持的她真的大闹过红袖招,但行刺十皇孙云桑压根没有印象。、
当时为了逃跑,云桑脑子里都乱哄哄的,除了翠娘那张脸,还有那一场春宫,她什么都没留意。
毕竟是皇孙,傅允先将人请进了正堂,云桑立即去将人捞过来问了。
一问才知,当时红袖招那位长安的贵人正是十皇孙,江见只是顺带把他也打了。
如今就变成行刺了。
云桑立即拿定了主意,这桩行刺怎么都不能认。
认了,不仅江见遭殃,毕竟行刺皇孙的名头可不小,加上这个十皇孙又得今上几分宠爱,怕是爹爹也不好收拾。
且这事虽事出有因,但解释不得,只要一解释江见是为她将十皇孙给打了,爹爹先前给外界的说辞便破了。
说好了是在蜀地养伤的,怎的在武都郡被拐进了花楼,还跟一个江湖人在一块?
无论如何,她得咬死了不能认。
好在爹爹也足够沉稳,就算不知内情也将嘴巴闭得紧紧的,只说家中没有什么江湖来的侍卫,将一切都否认了。
其实傅允想得很简单,他不能让那小子送出去,要不然女儿得伤心成什么样。
后来得知了“行刺”缘由,傅允更不后悔了。
原都是为了女儿,不小心将十皇孙揍了一下,不打紧,不打紧。
李承欢虽得皇祖父偏宠几分,但也没狂到在宰辅面前放肆,带府兵搜宰辅的宅子,被傅允敷衍了一鼻子一眼,李承欢无可奈何地带着外头的府兵离开了。
别让他抓住机会!
父女两也深知十皇孙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怕是在外头守株待兔,于是勒令江见最近都不许出门。
江见憋屈得浑身上下都难受,但想着不能给娘子家添麻烦,便乖巧应了,只让云桑中秋早点回来,十六也别忘了陪他一起看月亮。
云桑又半喜半忧,总觉得前途迷惘,但她不能丧气,她要为自己拨开迷雾。
“好,到时候咱们对着月亮小酌几盏,再吃些月团~”
少年眼眸亮晶晶地点头,露出欢喜的笑,就好像回到了当初,那段流落在外的时光。
……
承宁帝生性爱热闹,尤其在章懿太子故去后更甚,除了清明那等踏春游玩的节日,他都会在宫内举办宴席,让王公大臣携着家眷过来同乐。
中秋宫宴晚上才是重头戏,但众臣也不会去得太晚,用过午饭,又小睡了片刻,云桑起身梳洗。
随着天气冷起来,她的身子骨也怠懒了许多,硬是在床上磨叽了一盏茶才起。
想去见见江见,向他告个别,但人来人往她一直未寻到机会,只能先走了。
谨记着娘子的交代,江见一步都没有往外挪,生怕被那什么皇孙拿出把柄又来上门骚扰。
躲在一棵粗壮的柳树后,江见目送着少女翩然离去,心里想的是自己何时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娘子身边。
就像以前一样。
手指在腰间的葫芦上打着圈,心中的焦躁却是半分不能减。
不知为何,近来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中秋大宴,自是比熙宁的的生辰小宴要热闹得多,也嘈杂得多。
一进宫,爹爹便去了同僚那里,云桑也跟着宫女去了熙宁的玉宁殿。
玉宁殿里,不仅有各家千金贵女,还有皇家女眷,乌泱泱的一片,光是问好云桑都问得嗓子发干。
云桑素来人缘不错,一闲下来许多同龄的姑娘便凑上来与她说话,大多都是关切她在蜀地遇刺一事,也想抨击蒋氏来着,但想着这牵扯到长辈之间的糟心事,便住了口。
与往昔一般,话题说着说着转到了姑娘们喜欢的话题上,长安流行的衣衫首饰,胭脂水粉,还有一些新出的美味小食。
可惜的是云桑有个手帕交去岁就嫁到了冀州,除了写些信件过去,两人一时也无法聚在一处。
金阳县主李青嘉姗姗来迟,笑意明媚,春风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