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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去英国却只问情感建议呢!”莫里亚克痛心疾首,“好歹顺手做几个暗杀任务啊。”
魏尔伦按了按耳机:“时钟塔关着的那个议员,我已经杀死了。”
莫里亚克的痛心疾首瞬间卡壳,转变成了有如春风化雨般的和蔼亲切:“加班辛苦了呢,我现在就去档案写了、把任务资金打到你账户上,和兰波、中也的假期愉快呀。”
魏尔伦:“……”
他不理解兰波当时为什么要他向莫里亚克学习。
在魏尔伦看来,莫里亚克所谓的“从不向同事们发脾气”背后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异能力者都能把他摁在地上捶。
在莫里亚克把happyending的新戏写出来之前,魏尔伦不想跟莫里亚克多说话,把必须给通讯员的信息交代完整之后,他就打算关掉耳机了。
但莫里亚克打断了他——
“话说,魏尔伦,你为什么非要跑到英国去询问情感建议呢?”莫里亚克费解,“明明法国异能力者里也有感情很好的情侣呀,如果你不想跟萨特和波伏瓦见面,我也可以代为转达的。”
“我对那种开放性婚姻没有兴趣。”魏尔伦哼笑了一声,“独一无二、至死不渝——这才是我需要的。你去找一个能提供这种建议的法国异能者。”
莫里亚克:“……”
“是我打扰了。你这要求太高了。”莫里亚克无语,“正常人都不会为了已经死掉的前任守寡的。英国也就只有玛丽·雪莱那一位吧。”
“有吗?”魏尔伦脚下是翻涌着黑浪的远洋,声音悠然,“这可是基本要求。”
他一直向西,越过晨昏线,越过日界线。
远天是与海融为一体的深蓝,最底下孵着一层橘红的光,在云层之上,慢慢亮起,回到辉煌的、在意之人身处的昨日。
在洛杉矶的旅馆里,墙壁上悬挂的钟表滴滴答答,时针指向下午五点。
兰波窝在床上,双腿盘起,一手撑着脸,一手敲着密码,毛茸茸的耳罩被耳机代替。
门开了,魏尔伦走进来,带来大西洋深处咸咸的水汽。
“我身上没脏。”魏尔伦用无辜的语气先一步强调。
兰波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下,没多说什么,又默默地盯着屏幕了。
魏尔伦脱下外套,坐到床边,看着兰波面前的屏幕:“这个音频分析是——”
“菲茨杰拉德的。”兰波说,“他今晚邀请中也和他共进晚餐,中也提前带上了窃听器,防止出现意外。”
魏尔伦失笑:“弟弟真的对情报没什么兴趣啊。”
“中也能应付的基本上都还是直来直往的那些,他可以从商,也可以当学者,但政客和情报就不太适合了。”兰波说,“也可能是我这些年没认真教过他的吧。”
魏尔伦:“你小时候经历的那些训练,我其实也并不希望在中也身上见到。”
“我小时候?算是特殊情况。老师没时间慢慢教我。”兰波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个话题,“也就是开头一两年比较辛苦,但那也是我自己选的。老师去世之后才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似乎并不是很想旧事重提。
“但之后我们就遇见了。”魏尔伦说。
兰波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诧异,但很快,嘴角牵起了一点微笑:“是的。”
“英国的那个临时任务,有遇到什么事情吗?”兰波问。
“一切正常,时钟塔的那群骑士拦不住我。”魏尔伦说,“他们甚至没有发现我的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