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有些沮丧:“那么,不是又要从头开始了吗?”
“……那可不一定。”
出乎意料的,在短暂的沉默后,兰波又这样说道。
“兰波先生是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吗?”市警们激动起来。
兰波点了点头,微笑着看向市警中的某一位。
“请问……”兰波问道,“你是在刻意寻找着什么呢?”
“从踏入舞台的那一刻起,和检查着尸体的同事们不同,直接走向了另一边,来来回回地认真寻找着,似乎有很明确的目标。”兰波问道,“你在寻找什么呢?”
那位被指责的市警转过身,带着很开朗的笑容:“因为检查那边的同事已经够多了,所以,我想,在舞台这边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来着。”
“比如?”兰波问。
那位市警挠了挠头:“比如一些物品什么的——这位昏迷的先生不是带着一把拐杖吗?或许凶手就是用那个东西打晕了他,说不定会留下指纹之类可以辨别身份的东西。就算不是凶器,根据这位先生消失的随身物品,我们也至少能确认他的真实身份,抛弃之前那个假名吧。”
听起来很有道理。
兰波笑容加深:“是吗?”
“可是,市警先生们来到剧院的时候,这位昏迷的先生已经从座位上消失了啊,所有的外貌特征,都是由在剧院里无意中见过他的福泽先生提供的。”兰波轻声说,“福泽先生似乎没有说过拐杖的事情吧。”
市警们不安地看过去:“三田村巡查长……”
魏尔伦用手捻起昏迷着的中年男人的衣角,然后把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
“似曾相识。”
身边的小市警听到法国人这样低声说。
下一秒,魏尔伦站起身,走到三田村身边,毫不顾及他与兰波两边对峙的局面,拽过三田村的手,举在面前。
“……找到了。”魏尔伦说,“你身上的味道,和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是曾经有过接触的铁证。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在姗姗来迟的市警身上。
三田村无奈地笑起来:“啊——早知道的话,就应该完全让侦探来的。”
似乎是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三田村用随意的表情讲出了使人难以置信的话语:
“市警果然还是受限制的多啊,虽然能够调用国家的资源,用正面的身份让大家都相信,但是在这种封闭的环境里,还是灵活的侦探更有优势。”
“说起来,少年人的身份,也不会比巡查长引起更多的怀疑呢。”
福泽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震惊。
“……所以,你是承认了和名为‘江户川乱步’的侦探合谋设计了一起凶杀案和一起绑架案吗?”兰波意外地问。
“不是哦。”三田村露出了令人心惊的笑容,“还有一起案件——要不要猜猜在哪里呢?”
为三田村戴上手铐的时候,从刑警那边打来了一通电话。
“不知道和你们那里正在处理的预告杀人事件有没有关系……”刑警说,“发生了一起密室杀人案件,死者是今晚的编剧。”
“密室杀人?”暂时接过了领队职责的市警问,“……完全没有凶手留下的痕迹吗?”
“没有。怎么这样问?有什么相关线索吗?”刑警问。
市警沉默了一会儿,在福泽和众人的注视下,问出口:“房间里有没有一种很特殊的味道?像是剧院会使用的有机材料。”
刑警在一段时间后诧异地回答:“虽然很淡,如果不认真的话就察觉不到,但确实有——”
市警心情沉重地挂断了通讯。
“是侦探的手笔吗?”兰波问三田村。
三田村笑眯眯地看着两位法国人:“侦探总是很聪明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