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儿将药方拟好,本想要再回去看一眼云莺的状况,可是闵松却已经下起了逐客令。
“文大夫,这是今日的诊金,有劳您过来跑这一趟。”
“举手之劳罢了。”
文姜儿大致估算了一下锦袋中的重量,她不由得挑了挑眉,心里暗道这卫府果然是财大气粗。
不过这次也算是意外之财了。
文姜儿心情颇好地收下了这次的诊金,示意身后的药童快些跟上自己,随口问道:“我哥去哪了?”
“堂主去盯着煎药了,怕那些下人粗手笨脚地煎不好,照理说现在应该已经……”
药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不远处站着一名容貌清俊的青衣男子,他的五官与文姜儿颇为肖似,明眼人一眼就能认出他们是亲兄妹。
“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文南星一见到文姜儿出来就迫不及待开口询问,他虽然也身为医者,但到底是外男,没办法像文姜儿那样直接过去查看云莺的病势,只能待在外面等着文姜儿出来。
文姜儿对兄长的这般作态早已司空见惯,实话实说道:“只是风寒而已,没什么大问题,估计喝两天药就会痊愈。”
“就算是风寒那也不容小觑,她之前可从来没有生过这么重的病。”
文南星神色微冷,不悦道:“要我说就是卫府这里风水不好……”
“几位请留步!”
文南星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身后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喊声,刚刚得知消息的卫琅和卫璇赶了过来,正好看到了刚刚从兰时阁出来的文姜儿。
卫璇客气问道:“您就是济世堂的小文大夫吧,不知道表妹现在情况如何?”
“表小姐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多将养两日就会大好。”
“那药呢,她应该还要吃药吧,她现在已经睡下了吗,会不会病情反复……”
“卫三公子,该说的事情我们已经交代伺候的下人了,你若是有不明白的可以去问,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
文姜儿还没来得及张口回答卫琅的一连串问题,文南星就已经开口把对方敷衍了过去,拉着她快步离开,看起来丝毫没有半分想要和卫琅交流的意思。
“你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文姜儿扫了一眼文南星的脸色,随口道:“卫家的那两位公子又没什么恶意,你没必要对他们这么忌惮。”
“我有什么好忌惮的,只不过是懒得和他们说话。”
文南星轻嗤了一声,鄙夷道:“若是卫珏倒还勉强可以入眼,剩下的那两个还是算了,卫璇长相不过尔尔,至于那个卫琅性格轻浮浪荡,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不干净了,这样的臭虫也配跟在主子身边伺候。”
“看见他们这幅作态我就恶心,他们最好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哪天我心情不好,直接一帖毒药送他们一起下去,保准神不知鬼不觉。”
“那是卫氏的公子,又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上一次你给楚山那位刘公子下了逍遥散把他扔进了土匪窝里,主子没跟你计较,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文姜儿想起之前的事情就觉得烦躁,她和文南星虽然是亲兄妹,可是她专心医术,文南星却喜欢炼毒养蛊。
上次就是因为文南星嫉妒心作祟,故意给人下了逍遥散,害得人家被迫成了断袖,大白天和一群土匪颠鸾倒凤有碍观瞻,平白惹出了一场风波。
幸好之后不知是谁过来寻仇,将那个刘公子和土匪全部乱刀砍死,这才算是了了这件事。
“那是他寡廉鲜耻的报应。”
文南星冷笑了一声,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他既然顶着主子未婚夫的名头,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应该为主子守身如玉,那个刘万昌竟然敢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我怎么可能饶得了他。”
“他还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
文姜儿闻言猛然抬起了头,脸色登时变得阴寒无比,“那你当初就该留他一条小命,天天给他灌断肠散才是。”
“本来我也没想让他死得这么轻松,谁知道他会死在乱刀之下。”
文南星抿了抿唇,喃喃道:“所以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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