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宴乔竟相信他,还帮他说话,孟清辞的嘴角不可遏制上扬。
事情出乎顺利,一向敏锐的师尊竟相信他那漏洞百出的说辞。
事已至此,孟清辞说会补齐璇玑草,他说到做到。
孟清辞刚看到藏宝阁,瞧见里面灯火通明,他眸光深沉。
这个时辰还有谁来?
眼前是几乎装满三层楼的宝物,宴乔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反派,随手一拿就是极品宝物,至少在宝物质量上宴乔完全不用担心了。
这对她不好的一点是,这里面有大部分她好像目前不能使用。
宴乔直接喊出系统,筛选出她能用的宝物,结果是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处于灰色。
她不贪心,在可选择范围内挑选出方便携带和隐藏的,不会那么惹眼。
待孟清辞进来时,便见宴乔如仓鼠储粮般挑选揣进空间囊袋内。
宴乔来得比较急,没来得及换衣裳,卸下繁杂的头饰和发型,仅用根丝带半束起长发,稍短的鬓发随着她的动作落在肩膀上,身穿赪霞色薄纱襦裙,松松垮垮,瘦削的肩膀和突出的锁骨在丝纱中若隐若现。
如今没人,她素净的小脸上带着浅笑,眼睛亮亮的,对手中的稀奇古怪的宝物左右打量,眉心痣朱红,好似误落入凡间的小仙童。
有些宝物被放置在高处,修为到一定高度便会隔空取物,宴乔还不会,只能想办法搬旁边的木梯一步步踏上去。
她正要拿起眼前卷好的白绫,手指还未碰上去,白绫自顾自飘起来了,掠过她径直往底下而去。
宴乔循着白绫方向看过去,她霎那间脸色一变。
孟清辞手拿白绫法宝,眉尾一扬,眼底带浅浅的笑,刚才动作如此大不逆,他还有闲心行了礼。
“师尊深夜来藏宝阁是?”
宴乔朝他走来,孟清辞看得更清楚了——那薄纱之下还能见挂脖的红绳,一路延伸到胸口。
孟清辞收起眼神。
“清辞来这儿为何?”宴乔没慌,她定住心神,率先反问。
“徒弟寻回璇玑草,刚放回便见师尊在此……”孟清辞看向宴乔身后的木梯,若有所思,“爬梯。”
宴乔有时觉得该说自己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且不说深夜突来藏宝阁这个行为多异常,光是没察觉到孟清辞的存在,就能让他起疑。
她脑子转得很快,转移了话题:“你的伤可好些了?”
孟清辞耐心等着宴乔的回答,见她问起其他事也算是意料之内,不过没想到是关于他的事情。
“我听说你今日外出受了伤,所以来这儿给你找药。”
孟清辞不答,只是看向手里的白绫。
“我看把它当纱布还挺合适。”
“这是用来束缚窒息的绳索。”
“是吗?”宴乔佯装不见孟清辞戏谑的眼神,不动声色,“那我可不清楚。”
“劳师尊挂心,伤已好不少。”孟清辞看宴乔的反应,之前恶劣的兴趣乍然消失了,“天已晚,清辞先行离去。”
宴乔轻松口气,她刚要说话,瞳孔骤然放大,呆愣在原地,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孟清辞从她身边掠过,撩起风,浓重的血腥味,顺着风黏腻在她身上,危险铃声在脑中响起,宴乔大脑一片空白,但她的身体先一步给出反应。
孟清辞杀人了。
在来之前,就杀了人。
“师尊,身体不舒服?”
孟清辞将宴乔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眼神晦涩,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