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草草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扯开被子窸窸窣窣躺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想把人揽进怀里。
小雀很硬气地小声道:“不要理你。”
“我们小雀在哭吗?”
“没有,”小雀揉了揉眼睛,憋住气,闷闷道,“小雀在生气。”
“为什么生气?”
“主人自己猜。”
顾舒不喜欢猜,不过她今天心情不错,鉴于小鸟刚才还给她按了半天,某种意义上也能算是自己把他惹不高兴的,她也就猜一下。
可惜以顾舒的理解是实在想不出来,Omega邀请Alpha被拒为什么会生气。
她想了想,硬扯一个,问:“因为小雀脸皮薄?”
小雀反驳地很大声:“才不是,小雀是厚厚的小鸟。”
小鸟为了反驳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要不是小雀在生气,这时候顾舒就已经把“厚厚的小鸟”裹进被子里,裹成厚厚的小鸟球,让他知道胡言乱语的后果了。
望着背对着她的后脑勺和一动不动的呆毛,顾舒有些无奈。
还能有什么理由?
小鸟觉得没面子了?
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些什么,迟疑了下,还是开口接着问:“因为小雀易感期要到了?”
顾舒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小雀的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做金主做成她这样也没谁了。
小雀呆了呆,翻过身来,他半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上半张脸,往日总是带笑明亮的眼里,目光隐隐带着闪,更委屈道:“都说了小雀不知道了,主人还要问。”
这个不知道,是哪个意义上的不知道?
鸡同鸭讲的荒谬感顿生,顾舒走神几秒,他已经自己主动弄开被子,钻进了她怀里,埋在她身上:“小雀什么都不知道,主人还要欺负小鸟,也不跟小雀解释,你们人…Alpha真坏,都是坏东西……”
在小雀对Alpha不停的吐槽声中,顾舒往回认真地、仔细地想了想。
小雀是前一阵子来的,她很久没见的小情人。
当时他身上没有标记,却又能把她生活的细节说得头头是道,就连她在家里最习惯穿的睡衣都知道。
顾舒以为他把标记洗掉了,或者两人根本没发生关系,只是露水情缘。
小雀是从山里出来的,据他的形容,那座山漫山遍野都是野菜,小雀偶尔挖野菜吃,也因为是从深山出来,他没有笔,也不会写字,就连电视都要跑到别人家看。
从这个思路出发,顾舒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小雀从小在深山的村庄长大,他生性活泼,喜欢跟小鱼小草小花说话,相信万物有灵,连Omega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基本的生理常识,出来城市没多久,就成了她的小情人,在她身边住过一段时间,可能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她只是逗小鸟玩,没让其他人知道小雀的存在,没多久两人就分开了,等到她车祸的事流传出去,小雀又找上了门。
逻辑完美闭环。
碎碎念的声音停下来,她听见小鸟在耳边清晰地喊了声主人。
顾舒回神,低头看了眼,怀里人垂着眸,看不清神情,白净柔软的脸颊贴在她手臂上。
看样子是很乖的小鸟,怎么着也不应该被丢掉。
她把柔软的Omega搂进怀里:“怎么了?”
小雀掀起眼睫看她一眼,眼神不虞,他抿了下唇,伸出手指气鼓鼓戳着她:“主人为什么不理小雀。”
顾舒轻轻碰了下小鸟的脑袋,跟他靠在一起,语气轻柔:“没有啊,主人在想小雀说的话,还有要不要带我们小雀去做个检查。”
小雀好奇:“什么检查?”
“身体检查,因为主人想起来,小雀来了这么久,好像都没有易感期的迹象。”
小雀是一只脾气很好的软软小鸟团,这段时间虽说娇气黏人,难过容易掉眼泪,偶尔也有些容易生气,但只要顾舒哄一下,他的心情很快就会变好,不像是有易感期的样子。
小雀不懂:“到底什么是易感期啊,主人你还没告诉小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