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胜能认得,他?不免惊讶,“怎么比市面卖的还?贵几文。”
就像蟹酱,市面上卖的一罐才五文,江盈知的价钱能给到九文。
江盈知说:“东西好的话,到时候只管照这上面收。”
她要解释的话,她得解释好久,但其实概括就是几句话。
里镇卖的东西贵,一小?罐蟹酱卖到十五文也多得是人要,那么这十五文,一是没?有挤压正常市面买卖的价格,大家只想买便宜的,不想买贵的,没?有形成恶性竞争。
二是到渔家女人或是老人那,拿到的钱就多,不至于辛苦十来天半个月,只赚几文钱。
最要紧的第三点,她能从中赚到钱,而且还?能拨出点钱给底下的船工,这是捕鱼之外的事?情,相当于他?们另外能赚个外快。
她琢磨了很久,觉得应当是可行的,这会儿是试行,等她以?后?有了自己的船,那么她想沿岛盘出一条货运。
海浦的货船总是往远处走,不会光顾那些岛屿,小?岛的人日子过得最是清贫。
但江盈知却?想的是,她有能力的话,一定?会选择望海岛屿上的人。
这是除了海鲜捕捞以?外的海货生意,虽然眼?下暂时没?办法走那么远,但是她只要往前走,多久都?能到达。
陈强胜听完后?,严肃点头,私底下他?和江盈知可以?是兄妹,但是正事?上,江盈知是他?的东家,他?得照听。
“我会办好的,”陈强胜语气?坚定?地说。
说完就拿着纸和钱袋子出去?了,顺手?还?拿了纸笔和墨,毕竟明日就得记账。
过了两日后?,有几个人上门?来,扛了几箱子的东西,走动间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小?梅跑出来问,“阿姐,碗到了啊?”
“可不止碗,”搬运的人回了句。
准确地说,是特别多的碗具。
那些人把箱子轻轻放下,拆开木盖,把垫的软被拿开,然后?轻手?轻脚把碗取出来,头一个先给江盈知看。
她接过来,是很光滑的釉面,蓝色很浅,外围一圈沿着碗的弧度,刻了四时鲜三个字,而里面则没?有任何花纹,纯白色。
这样?的碗大中小?包括碟子,她先各定?了一百口?,除
此?之外,还?有汤锅、盘子、碟子、酒壶等等,全部都?是一套出来的。
因为不是一窑烧出来的,颜色并非全都?一样?,而且四时鲜三个字是手?刻,大小?也会出现差异,不过还?是叫大家爱不释手?。
尤其小?梅翻来覆去?地看,她可太喜欢这个颜色了。
江盈知自己也喜欢,不过这钱就不用说了,花费太大。
除此?之外,她还?请人刻了印章,大小?都?有好几套,四时鲜在下面,上面则是条尾巴上翘的胖头鲤鱼,这是她给大家认的。
所以?她在红纸用墨水盖上,一张张便全都?印有四时鲜的名号。
就像罐子或者竹筒,哪怕不能印在上头,也有个小?纸张印着四时鲜的字号,然后?打孔穿过红绳挂好。
她还?把菜单也给重新编排了,至少要把新的标给印上去?,全部弄完才算罢休。
到了第二日晌午前,四时鲜开门?,有人眼?尖地发现门?口?挂着个木牌,下面的字不大认识,那胖头鲤鱼倒是活灵活现,见过就忘不掉了。
“那是什么?你们新出的菜食?这是啥鱼,瞧着真肥,给我来一条,”有个女人指指这个胖头鲤鱼说。
小?梅的笑?容僵住,她解释,“这不是吃的,是我们四时鲜的名号,就跟招牌一样?,不能吃的。”
“啊,哦,不能吃的啊,”女人干笑?几声,又说道,“你们这个刻的鱼倒是讨巧。”
“讨巧的话,姨你要不买点干货,新换的纸包,你瞧瞧,”小?梅招呼她,拿出红纸包的干货,里面包一层油纸,外面就再包一层红纸,然后?用红绳穿过绑好。
那四时鲜的几个大字连同?胖头鲤鱼,便出现在女人面前,那鲤鱼活灵活现的,瞧着真让人喜欢。
她哪怕不那么想买也买了两包,想着到时候把那红纸拿下来,下次自己包了送人倒是不错。
这外头看到新的包装纸赞叹几句,而食铺里面的大伙则是爆发出了夸张的惊叹。
“你这是渔屋换石屋啊小?满,你造得可真够快的,”陈大爷贫嘴,他?捧着这个碗,摸了摸碗面,他?感慨,“真是滑,我都?习惯你那个粗瓷碗了,每次都?糙得嘴边有点疼,但是下一口?吃到东西后?,又觉得刮嘴算什么。”
“是我的不是,”江盈知也笑?,“这不是赶紧给大家换了个,这个釉面光滑吧。”
“好,这个颜色好,一瞧就舒服,”另外有人附和她,“这才像样?啊,正配你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