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都为女子。
其中一人是一位女冠,身穿白色道袍,脸上敷着轻纱,头也束成道髻,配上道冠,看不清面容,唯独露出一对桃花眼,光从这双眼睛便知道这女冠倒是颇为年轻。
而另外一位女子则十分出众,她身姿高挑,腰肢劲瘦,身着一身玄色束袖长衣,就着银线勾勒的云纹和飞鹤图案,看起来英姿飒爽。
而她的面容却称得上极美,双眸明亮如星,鼻梁高挺,薄唇不点而朱。
“陈先生。”
那位英气女子见陈执安来了这临水的亭中,转过身来,主动开口。
而那女冠也同样转过身来,朝陈执安行礼。
陈执安回礼,那英气女子道:“我门下商贾恰好买到陈先生的七彩画,我这位朋友名叫郁素,颇为喜欢陈先生的七彩画,这也就成了她的机缘。
劳烦陈先生,为我这位好友作画。”
前些日子,陈执安与郑玄泽、6竹君一同在北城门口与褚岫白、魏灵玉争斗,打坏了许多百姓的生计。
陈执安索性就随意在城门口找人卖出一幅画。
直至今日,买画的那一名商贾这才写信邀约,让陈执安来这别院作画。
对于陈执安而言,画一幅画称不上难,尤其是在自己拿了那商贾六千两银子之后。
他在小亭之外支起画架,铺上画布,又排出足足四根画笔来,就要为那女冠作画。
那女冠犹豫一番,终究摘下脸上的轻纱。
陈执安抬头看去,顿时觉得十分惊艳。
这女冠容颜极为出彩,宛如精雕细琢的玉雕,完美无瑕。
杏眼桃腮,唇红齿白,眉如新月,气质清雅,再加上那一身素白的道袍,飘然如同一位天上仙人,又有如画中仙子,令人见之忘俗。
就连见过玲珑公主、胧月皇妃美貌的陈执安,见了这女冠,都不由惊讶于她的容颜。
只是他踏入这别院之前,脑海中早已观想南流景,提防可能遭遇的暗算。南流景光辉照耀下,令他的思绪无比清明,不至于因为这女冠容貌而失态。
他便就此在画布上打上底色,继而开始作画。
油画工序颇多,作画向来缓慢,小亭中一时间显得颇为安静。
直到陈执安在打好底色的画布上最先勾勒出这女冠高挺的鼻梁。
女冠旁边那位颇为英姿飒爽的劲装女子,却忽然开口问道:“陈先生,据说你自苏南府前来悬天京之后,即便名声大噪,坊间对你七彩画开价高达一幅数千两银子,可你却从未卖出过一幅画。
今日这幅画,反倒是你所画的第一幅画……我门下管事又说六千两银子,你只拿了三千两,另外三千两由他尽数赔付给了北城城门处的百姓。
倒是令人敬佩。”
女子开口,那女冠眼中也不由闪过一道异彩。
陈执安一边画画,一边实话实说道:“陈某也不过是受他人之举所染,城门口的百姓因为我等几人与他人争斗,致使房屋、商铺倒塌,物品损坏,生计被累。
与我一同的两人掏空家底都要赔偿,所以我心中感动于他们的侠气,所以才卖掉了一幅画,也算是保住了那些百姓的生计。”
“能受人所染,对于这悬天京而言,已经算是极为高尚的人了。”英气女子嘴角露出笑容,道:“我名为李归晚,自太涿府而来,先生可曾听过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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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执安画笔一顿,又摇头说道:“陈某听过太涿李家,却未曾听过小姐的名字。”
陈执安没有听过李归晚的名字,那位女冠似乎觉得有些意外。
李归晚却并不纠缠,话锋一转,又询问说道:“陈先生以为,圣人与宋相那青龙鉴、6吾鉴,可否能够改变什么?”
李归晚忽然询问执印之事,陈执安却并不觉得有何意外。
太涿李家乃是大虞六姓之,在大虞无数世家中,除了皇室以外位列第一,底蕴深厚无比。
执印这样的大事,如此庞然大物又怎会视若无睹?
这李归晚突然现身,想来应当就是为了6吾鉴而来。
“圣人与宋相既然立下这一职位,想来这大小执印应当是有用的,也应当能够改变一些世家风信……倘若无用,大虞世家为何这般执着于执印之位。”
陈执安中规中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