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马就好像成了他手中的长剑,任凭他如臂指使。
除此之外,马身上滚滚的血气不断跳动,宛如一头凶兽。
“怪不得在各色强者高来高去的大虞天下,却人人都想要一匹好马,这马……可真是不凡。”
陈执安驾驭此马,朝着秦闻昼走去。
秦闻昼不知自何处来,身上难得穿了一身蟒袍,气度斐然。
当陈执安策马而至,他便一拍马身,极为寻常的与陈执安并列而行。
此二人一位乃是北地五州大都御,论及品级,乃是真正的二品大员,手中甚至握着军伍,自身又是盖世的强者,绝非李铸秋这样的人物能够相提并论。
而另外一位则不过是内务府画师,一位八品的澈衣郎,年岁不过十八九。
二人策马并行,让站在院前,远远注视的江太平目瞪口呆。
而那位守备将军自秦闻昼出现的那一刻起,便躬身向秦闻昼行礼,直至秦闻昼与陈执安踏马而去。
京尹府、大理寺、刑部各有来人,那一具尸体也被他们从院中抬出。
秦大都御亲自现身,让这些府衙不得不将此事列为要办,总要给悬天宫以及秦大都御一个交代。
“你身下这匹马那是北地名马,名叫北寅,相传乃是山君血脉,即便是在整个北地,都不过寥寥百匹。”
山君,在北地传说中,乃是统一万山的君王,由此可见,这北寅马确实极为贵重。
“这一匹马,就由我做主送给你了。”秦闻昼神色肃然,徐徐说道:“云停对你而言不过只是旁人,你愿意持剑,确实出人意料。”
秦闻昼话语致辞,终于转过头来,深邃的眼神落在陈执安身上:“更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你的刀剑天赋,你可知这天下刀剑同修之人少而又少,修出一些名堂的更是凤毛麟角。”
陈执安摇头。
秦闻昼又说道:“刀剑同修对于许多人来说,起到的裨益远不如只修一门,到了玉阙境界,神相神通往往极累元神,想要实时执掌两种刀只怕并不容易。
当今天下,也就只有一位第九碑上刻字的大息旧太子可称刀剑双绝。”
“大息旧太子……”
陈执安仔细记下。
“无论如何,你既然已经手持峦岫,我便替云停,替我本地将士们谢过你,云停若是能够不死,我北地的儿郎也不至于对这天下失望。”秦闻昼语气真挚,朝着陈执安颔。
陈执安想了想,只是说道:“晚辈并未见过北地战事,也未曾见过大虞那些大好儿郎,之所以持剑,是有人特意千里迢迢前来悬天京中,为云停将军以死鸣冤。
我曾想要救一救其中一人,那人却终究死在京尹府衙门之中。”
“晚辈出身寻常,心中便越厌恶此事,因此而持剑。”
秦闻昼也知道那林虎父女,只是微微点头。
二人策马而行,在这深夜走过好几条街道,直至来了一处宅子前。
“这宅子乃是我的旧居,已然许久不曾住人,你那佛桑街上的院子只怕还需要休整几日。
殿前比斗之前,你莫要搬出去,我如今的府邸离这里不过两条街,若生今日之事,也算是有个照应。”
陈执安神色微动,勒马行礼。
“至于你方才与那位督察院獬豸说的话,我也听到了。”秦闻昼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笑容:“少年人物有些朝气也是应当,死气沉沉、暗中谋算虽然老成,但终究缺一些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