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间李伯都的眼神闪动,看向远处。
楚牧野也猛然转身,目光闪动之间,一缕玉阙神蕴流转而出,几息时间过去,就已经飘转数里之地。
他清楚的看到陈执安正行走在北城中。
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陈执安。
那目光中充满杀念,却又隐藏得极为隐蔽,似乎正在等待陈执安路过。
楼阁之上,李伯都道:“楚大人,你且看,你我尚且还不曾说完,陈执安就面临了一场杀劫。”
楚牧野鹤袍飘展,正要踏步而去。
一旁的李伯都却忽然摇头道:“陈执安活着,对于李家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对于想要执印的世家来说同样如此。
所以楚大人,今日你不能离开。”
楚牧野拂袖,脸上露出一些失望来:“宋相常与我说,世家人物,亲缘淡薄,眼中只见利益二字。
陈执安是音希的孩子,是你的亲外甥,你却想看着他死?”
李伯都面无表情,只是背负着双手,凝视着楚牧野。
楚牧野同样注视着他,几息时间过去,楚牧野脸上忽然露出些笑容来。
“你不让我出手,不错那我便不出手……李伯都你方才来的太晚,不曾仔细看清楚陈执安那一道刀意。
今日对于陈执安来说,算是一场出乎意料,却算不上是什么杀劫。
来人不过先天三重,也许是流火山,也许是西蓬莱派遣而来的刺客。
先天三重强则强矣,可是想要杀陈执安,只怕还不够。”
李伯都挑眉。
他再度朝着远处那一条街道望去。
——
陈执安撑着油纸伞,独行在雨中。
这场秋雨来的不寻常,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
轰隆隆的雷声似乎是从千重山峦上滚落,雨色如从万座山峰上奔腾而下,雨势浩大。
今年这样的暴雨,足有好几场,却不知毁了多少庄稼。
陈执安手中的油纸伞不过只是幌子,他身上流转着稀薄的真元,传递到手中的油纸伞上,进而全然隔绝这一场大雨。
如此雨水,竟然没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
他走在北城中,步履缓慢,一路走过那两座巨大的雕像,又走过几条空无一人的街道。
直至来了一处小巷。
这条小巷破败,不知是谁的产业,竟荒废了已久。
这在东城与南城中是决计无法看到的景象。
可在西城、北城中,这样的小巷称不上多,却也有那么几条。
陈执安踏入小巷中,忽然脚步站定,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停了十几息时间。
“还不动手?”
十几息时间过去,陈执安既然抬起头来,忽然开口。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