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见状问道:“半仙可是在找什么?”
“奥,房内纸笔用尽,本欲劳烦管家补足的。”李青远回道。
“管家身体不适留房中休息了,午饭时才会出来,半仙同我说也是一样的。”说完,于氏吩咐下人给李青远房中送去纸笔。
李青远听后和冉红羽对了下眼神,然后笑着道谢。
杜春元知道李青远一早来定不是为了纸笔这种小事,于是起身上前问道:“半仙特地过来,可是有了万全之法?”
李青远看着对方希冀的眼神,沉吟后回道:“非也,李某来是要解惑。”
“哦?半仙有何疑惑?”
“昨夜观察天象,我发现西北向隐有红星出没。因不知府中详情,不好断其喻义,特来询问府中西北向现居何人?”
杜春元一听此话看向了于氏,然后回头开口道:“西北的院子是二夫人谭氏居处,昨夜……”说到此处略一停顿,又接着道:“谭氏患有隐疾,昨夜发作过一次。”
“可否告知二夫人所患何疾?”
“额……”杜氏夫妇听李青远这么问,一时间相对无言,神情犹豫。
冉红羽见状,气愤地扬声道:
“二位不直言相告,难道是信不过我师傅不成?可晓得我师傅为了贵府劫难研精毕智,直至深夜仍在观察天象!红星很有可能关系到破劫之法,师傅特意一早来问,你们却支支吾吾地,真是枉费他为了你们尽心尽力,哼!”
杜氏夫妇听完此言,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于氏赶紧解释道:“请勿动气,我们并非不尽实相告,而是——我们也不知她到底生了什么病呀!”
于氏看了杜春元一眼,对方朝她点点头,她便接着道:“谭氏原为罪臣孤女,一年前被卖给了城西的冯老板。当时冯老板正和我家老爷有生意要谈,酒席间将谭氏送予老爷。老爷本不欲要人,但怜其遭遇,最后将人带回了府中。
谭氏自小不能言,本想着带回来多加照顾,可谁料自从半年前开始,谭氏突然隔一段日子就失神乱智不吃不喝的,行为异常。
我们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查不出病因,只说像是疯病,就当疯病来治了。唉,可惜久治不愈,谭氏有时过激地自残,甚至跳楼。昨夜就是跳了楼,多亏仆人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李青远细细观察了下杜氏夫妇的脸色,见不似编谎,便回道:“原来如此,李某明了了,昨夜红星想是因着此缘故而出现的。”
杜春元出声问道:“那半仙,红星寓意吉还是凶啊?”
李青远慢悠悠回道:“目前非吉非凶,后续如何尚待观察。杜老爷若不介意,明日我们拜访下二夫人,可否?”
“额,半仙若去自是可以。”
二夫人的事问完,李青远又试探着问管家的事:“杜老爷,您与夫人外表较实际年龄之年轻乃世所罕见。这,可是得益于外物?”
杜春元一听,有些惊讶于李青远一说即中,不过接着想清楚了,回道:“不愧是半仙,杜某就不瞒着了——我和夫人每隔三日饮一次鹿血,强身健体的同时也滋补养颜,因此我二人容貌相较年轻些。”
“嗯,同李某所料一样。”
不待李青远继续问,杜春元又苦笑道:“饮那鹿血虽有诸多好处,可也有不便的地方。左邻右里对我们相貌总议论纷纷,是以我们近两年都极少出家门了。”
听他这么说,冉红羽上前问道:“城里不乏有买卖鹿血的,我怎么没听说有如此大的好处啊,你们喝的不是寻常鹿血吧?”
于氏此时接话答道:“的确不是。府中养了三只小鹿,都是管家托人从瀛洲山带来的。”
“瀛洲山,可是传说中与长生不老有关的仙山?”
“正是。管家族中有一位修道人士,他从仙山带回来三只小鹿,管家将其作为生辰贺礼送给了老爷。起初我们也是半信半疑,加上鹿血尝着血腥,就都不愿喝。
可管家一直劝我们,说此血千金难得对身体大有益处,老爷和我就试着喝了一段时间。没想到真的有用!我的容貌未改还更显年轻,也不曾生病,当真是好物!”不同于杜春元,于氏谈起鹿血时脸上容光焕发,语气中全是赞扬。
李青远不作评论,继续问道:“是管家从小鹿身上割肉取血吗?”
“那倒不是。”
于氏的回答让李青远和冉红羽一愣——昨夜不就是管家送来的吗?
于氏接着道:“仙长传给管家一种特殊的方法,不用割开皮肉也能取血,且能最好地保其功效。不过要耗费一些心力,所以管家每次取完都得休息,短则半日,长则一日。”
冉红羽听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听李青远问道:“请问管家是何时入府的?”
杜春元张口回道:“四年前府里老管家回家养老,我们再招人时就招了管家来。”
李青远算了算,四年前差不多是杜春元经历完奇遇之后。
杜春元试探着问出口:“半仙,可是管家身上有什么不对?”
“并无,只是了解下罢了。”李青远捋捋胡子笑着回道。
杜春元听后放下心来,说道:“那就好。管家入府后一直温顺可靠、办事得力,我和夫人都对他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