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这麽久,身上倒是热的,只是手露在外面被风吹得冰凉。
甫一贴到林瑔身上就听一声惊叫,忍不住笑了起来:“楚知先生给你讲什麽呢?你自己出神,我都到你跟前了你也没反应过来,这可怨不得我!”
“苏子卿!”林瑔微恼,抄起一团雪就朝苏珏砸去。
苏珏没躲,擡手挡了下脸,雪团砸到身上一下四散开来,落进苏珏衣服里了些,冰的他一激灵:“可是扯平了,不许恼我的。”
没等林瑔说话,脂沫已经上来一手扯一个,全都拎进屋里去:“一个病秧子,两个小孩子,都是身体不好的,还敢这麽闹,都给我进屋来!”
楚知很是无辜,莫名其妙就被牵连着说教了一句,却是忍不住笑,自己撩开帘子进门去了。
有一天算一天,这麽过也挺好的。
横祸
“诶,别瞎跑,都十三四岁的孩子了,怎麽反倒比小时候闹腾了?都给我老实点儿!”
脂沫扯着嗓子喊了好半天,眼见没人听,才挽起袖子,一手拧住苏珏,另一只手拉住林瑔,将两人都按在了椅子上。
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才开始数落:“不是我说你小殿下,人家公子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你老逗他做什麽?还有公子,你理他呢,你越理他他越上劲!”
闻言,林瑔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裳,抿着唇一言不发,被脂沫又瞪了一眼才低声道:“咽不下这口气。”
闻言,苏珏瞬间失笑:“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我就是想看看清尘得到什麽程度才咬人。”
林瑔瞪他一眼:“你才咬人!”
“诶呀行了!”脂沫擡手敲了一下苏珏的脑袋:“欠打你就是!别闹了啊,我一会儿还要出去呢,这缝缝补补的才多久我的线又用完了,得去内务府弄点儿。那蒸笼上还蒸着栗子糕,你们记得……算了,说了你们俩也靠不住,楚知,你记着啊,万一我一会儿回不来,再有一刻钟就熄了火!”
楚知放下书卷,问:“你要出去?”
脂沫无语:“……不是我刚才说那麽半天话你就没带听的?”
楚知很是无辜:“我以为你只是在跟他们两个说。”
脂沫深感心累,一口气卡得不上不下颇有些郁闷,最后只好摆摆手,道:“算了,不同你计较,记着就好,别忘了。我先出去了,你别让他俩再闹起来,回头弄乱了院子我还要收拾。”
如今正值深秋,天多少是有些凉了。脂沫从内务府淘换了点儿精细的线。
想着最近有空,能多做几件绣活儿,她戴的珠花前些日子散了,攒些余钱再买一支。
还有两个小孩子,一天到晚上房揭瓦的,身上那麽金贵的料子,不用好点儿的线补上也不好看。
这样想着,脂沫愈发走得快了些,不承想就这一会儿愣神的工夫一拐弯就迎面撞上大皇子苏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