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榆抓着沙发的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着白,喉咙里的哽咽声是小了些,但时不时如小猫呼噜般抽几声,看样子委屈极了。
熊熊怒火被浇灭了大半,沈筝收回了握着她腰的手,声音又软了几分,她轻叹一口气,轻声哄道:“别哭了。”不揍你了。
夏榆恨恨地用脸蹭了几下沙发,将流下来的泪水擦干净,闷在里面就是不理她。
许是怕她在里面闷坏了,沈筝等了片刻,就强硬地抓着夏榆的肩膀将她翻了个身。
夏榆的脸颊涨得通红,仿佛春日里漫山遍野盛开的桃花,连白皙的脖颈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圆睁的杏仁眼死死瞪着沈筝,但其中暗藏的水泽却大大破坏了她的威慑力,更别说眉目间带着丝不易觉察的羞意。
眼尾泛着红,一排清晰的齿印刻在她的下唇瓣上,殷红的血丝缓缓渗出。周围唇瓣轻微红肿,透着艳极的绯色。
沈筝愣了愣,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擦着她嘴唇上的血迹,来回摩挲下,竟把嘴唇弄得更加水润。
她晃了晃神,微微俯身,嘴唇慢慢朝她靠近。在即将碰到时,她顿住了,脸颊微微鼓起,轻轻朝伤口吹着气。
低声斥责道:“咬这么深做什么。”
那轻柔的气流好似羽毛在心头轻轻撩拨,又似微弱的电流在肌肤上跳跃闪烁着。夏榆呼吸忽而变得急促而紊乱,身体轻轻颤栗着。那股檀香越发的浓郁,搅得她如同喝了酒般有点晕乎。
夏榆再次狠狠地瞪了沈筝一眼,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重重地将她推开。沈筝似乎也心不在焉,踉跄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夏榆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门。
沈筝愣愣望着粘上夏榆血迹的指尖,抿了抿嘴,手掌重重地拍在一旁的桌上,用尽全力的劲道瞬间令整个手掌通红一片,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夏榆。
慌忙跑回房间,夏榆将自己整个人砸进了被子里,闷着脑袋掩饰着自己快要冒烟的脸颊。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刚才的种种。
明明她应该无比愤怒地回忆着她被揍的那一段,但脑袋如同故障般,卡壳了片刻,慢放的镜头却是沈筝低垂着眉目,红唇慢慢朝她靠近,高挺的鼻子几乎快要碰到她脸上的绒毛,艳丽的红唇微张着……
她真是气疯了,夏榆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拿起枕头恨恨地砸着床榻,砸了十几分钟,手臂已然酸痛不已,她这才停了手,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嘴里仍在嘟嘟囔囔骂着沈筝。
“过分,太过分了。这个混蛋……王八蛋……”
“这个……登徒子……”她极小声骂了一句,嘴上虽骂着,眉目间却透着丝羞意。
折腾到了三四点,远程处理完事情的后续后,沈筝这才脱了衣服躺在床上。
睡梦中,她眉头紧蹙,又回到了那个场景,她怒气冲冲地扯着夏榆,将她砸在沙发上。
她会哭的,你别太用力。沈筝向梦中的自己告诫道。
梦中的沈筝却像是没听到般,一手钳住她温热的腰肢,将她按在沙发上。一手轻轻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后脑勺。而后,撕拉一声巨响,衣服从衣领处被她撕拉出了个大口子,她轻轻将它褪去,顺便撩起短裙……
沈筝瞪大了双眼。
她轻轻俯下身,俯在夏榆身上,先是轻轻吻了吻她通红的耳垂,后颈、后背、后腰,一路向下……
许是带着些愤怒,她磨了磨牙,轻轻撕咬了下。
“唔,沈筝……疼……”女孩浑身一抖,喘了几下,似乎受不了,抬起手推着沈筝的腹部,发出的声音软得让人心惊。
她轻笑了声,抓住她挣扎的手腕,作势将她翻了个身。
涨红的脸颊,潋滟的双眸,渗着血的嘴唇。她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咔吱一声崩个粉碎。
她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其按在头顶,而后猛地欺身而上,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道,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一点点地将她的血迹舔净,而后描摹着她的唇形。
她将素来倔强的小凤凰欺负得再也抑制不住喉咙里的呜咽,眼底含泪,止不住得发颤。
哪怕是在梦里,沈筝的呼吸也不由急促上了几分。不知折腾了她多久,沈筝双眼一睁,猛地惊醒。
她匆匆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喉结微微滚动。她大口大口地吞咽,水迹顺着脖颈而下,溅湿了前襟。
她指尖擦了擦水润的嘴唇,仿佛还残留着丝柔软的触感。
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想都没想,脑袋里的答案便脱颖而出,不带一丝犹豫。
样样拔尖的沈筝转过了弯来,总算明白了她这些天的异常。
原来,她喜欢她啊。
她喜欢她,想要将她抱在怀里,想要亲她,想要吻遍她全身,想要与她……水乳交融。